“没事儿,反正八点半上班,在十一点之前能回到家就可以了。”天听蝉平静的说道。
不知为何,却让周勇感到些许的不安和躁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要不就和天听蝉过一辈子吧。
但他的理智终究还是压下了这份冲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因为她长得还可以,性格也不错,更是和自己关系最近的女孩子,在感觉自己以后没有更好的选择时,人总会想要抓住现在身边拥有的东西,不让他们逃走。
周勇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因为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底线’是有多低,他甚至想过,只要长得还可以的女生向自己表白,他就一定会答应下来。
然而可惜的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女生主动向他表白的。
他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主动过,但虽然都是委婉的表达,却也还是感受到了对方传达的拒绝之意。
所以他也就变得越来越被动。
或许在某个女生开口之前,他都会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表示自己对她没有任何意思。
倒不是为了不给别人带去困扰,而只是为了给自己保留那么一点最后的尊严而已。
“女大三,抱金砖。”旁边的大妈正在和身旁的朋友聊着天,偏偏只有这句话钻入了周勇的脑海里。
身边嘈杂的声音,似乎也被大脑选择性的听取了。
以至于他也忍不住去想自己和天听蝉的年龄差,说是差距很大,但也就是高中和大学的区别,差不多也就是三四岁而已……
好像也不是差很多。
最近不是开始流行起什么姐弟恋来了吗?
周勇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去做任何主动的事,那么只是在脑海里幻想一下总可以了吧?
周勇平时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自我慰藉的。
有时,光是想想就很是快乐了。
他总是很容易满足的。
市中心的站台上乘坐的公交车,就没有一辆是有座位的,有些甚至连人都挤不进去。
好不容易坐到了城市边缘,等换上前往郊区的公交车时,总算是有了不少座位可选。
天听蝉找了个位置,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她本来就已经站了一整天了,刚才又站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随着拥挤的人群左右摇晃,那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
而周勇则刻意选了个她身前的位置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窗玻璃的倒影里,天听蝉刚坐下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窗外吹来温热的风,将她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
她的眉头微蹙着,似乎躺得不太舒服,周勇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强撑着看向窗外的风景,避免自己真的睡着了。
否则坐过站都没人知道了。
周勇眯着眼睛安静地度过了剩余的车程,在抵达站台之前站了起来,轻轻喊了下天听蝉:“蝉哥、蝉哥,醒醒。”
“嗯……?”天听蝉睡得并不死,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起来困倦不减。
“到了。”
“哦。”她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下了车之后,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穿过几条马路,然后走近一条乡间碎石子路上,两旁是刚种上的水稻苗,路边还堆着一些刚收下来没多久的油菜花。
青蛙在田里‘呱呱’地叫着,像是蝉声音乐中的鼓点。
很长的一段路里天听蝉都没说话,好像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醒过来似的哈欠连篇。
一直到小路尽头那座集装箱房近了,她才终于开口道:“这就是你说的,你们社团设计的房子吗。”
“对……家具好多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哈哈——”说到这个的时候,周勇忍不住笑了起来,“亲手制作然后看到他们派上用场的感觉真的很好。”
“嗯,设计得挺漂亮的。”
“咳,不过我主要是负责打杂的。”
“噗呲。”天听蝉忍不住脖子微微一低,掩着嘴笑了起来,“那你还那么得意?”
“再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真好。”
“什么真好?”
“有这颗纯粹的心真好。”
“哈……”周勇感觉不是在夸自己,但还是应了下来,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院子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并没有想象中荒草丛生的感觉。
周勇记着高缘转达给自己的话,四下看了看,找到了那个贴着墙根的兔子笼,大概是怕太阳直接晒到它,所以上头还用纸板搭了一个小窝棚。
笼子里还有一些残留的干草,不过主食貌似已经吃完了,用来喂水的碗里也已经没有了水,也不知道是被蒸发了还是被喝完了。
“嗯……把它放出来透透气,然后喂点吃的,吃的东西就放在栅栏边上的工作台下……”周勇咕哝着,站起来看了一圈,找到了不远处的工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