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要用荤菜的吗?”
“又不是所有的祭祀都是佛教的。”
“那蝉哥你是信什么的啊?”周勇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信,什么也都不信。”
“这不是说了也白说啊……”
“今年快结束了,所以想要祭祀一下,你就当是祭天吧,或者说祭奠过去的我。”
“咋了,发生什么大事了?你最近改变还挺大的?”
“是吗?”天听蝉似笑非笑地问道,当看到摊主开始宰杀活鸡的时候,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是啊。”周勇坦然地看着鸡血飞溅,然后整只鸡开始放血、再被丢到开水桶里烫毛……
他小时候,家就在菜场里,这种场面天天能遇到,早就习以为常了。
“学医的还怕杀鸡吗?”周勇忍不住戏谑道。
“不是怕。”天听蝉抿了抿嘴唇,“只是觉得有些残忍。”
“那你还吃啊?”
“吃的时候就不觉得了。”她微微晃了晃脑袋,微卷的短发跟着轻轻晃动。
“咦,烫过头发了?”
“嗯。”天听蝉的表情很平淡,但语气中还是有些止不住的欣喜。
“我就说啊,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有钱了啊,还去烫头发了。”
“是别人出的钱。”
“那个住在西湖边别墅里的大小姐?”
“嗯。”
“啊,认识个有钱人真好。”周勇感慨道。
天听蝉未置可否,在人多的时候,她似乎又变得沉默了起来,和以前不同的是,看起来不再冰冷的寡言少语,而是那种乖巧温婉的谨言慎语。
在等鸡宰杀好的时间里,天听蝉也没闲着,又带着周勇逛了一圈,买了不少菜,现在他的每只手都拎了好几个袋子,已经感觉手指被勒得有些疼了。
出了菜场后,天听蝉又去了附近的一家香火店买了一大把香和许多蜡烛。
等回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钟了。
周勇本想打个电话回家的,但想到有高缘在,便偷了个懒,没有打电话回去。
反正父母到时候肯定会打电话给高缘,他知道今天的事儿,百分百会帮忙扯个谎的。
好兄弟之间可是很有默契的,有些事甚至不用说也能通气。
而且有时候高缘自己跑出去玩了,他父母打电话给周勇爸妈,他也是会帮忙打个掩护的嘛。
女朋友?
周勇没这么想——当然,想肯定想过。
只是他清楚,自己肯定没这个机会。
天听蝉只是把他当做了弟弟而已,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个认识的蓝颜知己也不错——最起码可以在这种时候叫出来当个苦力了。
周勇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当苦力也不错,不仅能欣赏到美女,还能在她家吃到饭,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这么多菜都要做完吗?”
“嗯。”
“吃得下吗?”
“不是有你吗?”
“原来我的真正工作是当个饭桶啊?”周勇开玩笑地说道。
“不愿意吃就算了。”天听蝉有些不大高兴。
他赶忙补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说说而已,不过我肯定吃不完啊……”
“冷菜可以留着接下来的几天吃。”
“那要我帮忙做菜不?”
“不用。”她将自己微卷的短发用发绳扎了一个小马尾,“你去楼上看电视吧。”
“好……”周勇其实想说,自己该回家了的,但是话到嘴边,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自己也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或许是出于对女孩子的向往和憧憬吧。
楼下的切菜声不断,偶尔还会传来爆炒的声响。
周勇看电视的注意力不太集中,总是将目光落在别处。
他看到天听蝉的睡衣裤随意乱丢,有不少还都是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