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累了就歇会。”李婉言轻轻抱住莫雪遥的双腿,好让她能站稳一些——她这会儿正颤颤巍巍地踮着脚,用鸡毛掸子拍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还好还好,大家一起干活还挺有趣的……就像是——嗯——”莫雪遥抹了抹额头上滴落的汗水,笑着说道,“就像是初中的时候一样呢!”
“初中的时候你不经常溜走不打扫卫生的吗?”石海明睁着那双桃花眼,好奇地眨了眨。
“放屁。”莫雪遥咧了咧嘴角,“经常逃走的明明是你好不好?你有几次为了和隔壁班的女生出去约会,还不是我和阿涛给你打掩护的?”
“哦?是这样吗?”
“废话。”历谷涛也十分简洁的用两个字回答道。
等打扫完卫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家里到处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地上铺了一张很大块的兽皮,以及几张小的,就像是毯子一样,让人可以坐在上面,相当的柔软和暖和。
这是诺拉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虽说她家已经不怎么打猎了,但认识的亲戚里却还有以此为生的嘛。
那块铺在中间的大块兽皮是熊皮,旁边小块的则是狼皮。
即使是在那个地广人稀的国家,这也算是很难买到的稀罕物件儿了。
中间的火盆已经被点燃了,火光映照在大家的脸上,让人感到暖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火盆上面架着一个铁桶状的炖锅,汤水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放进里面的牛肉干上下起伏着。
这种牛肉干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炖汤吃,比莫雪遥平时在超市里买的那种可要正宗多了。
诺拉把从俄罗斯带来的酒都摆在了酒架上,想喝什么种类的可以自己挑选——简直比酒吧里的还要齐全。
降临的夜色就是气氛最好的催化剂,已经醒来的林蕙蕙抱着一瓶伏特加好奇地看着,有些赌气地嘟哝道:“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厉害的嘛,说不定我也能喝很多不会醉呢。”
“来,喝!”诺拉豪爽地打开一瓶,对着瓶口就灌了起来,酒液从她的嘴角流淌出来了些许,更增添了几分豪迈。
石海明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后才呆呆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白酒当汽水喝的……可是那玩意儿根本不解渴啊……”
“现在服气了吧?”莫雪遥戏谑道,“你那点酒量根本不算什么啦。”
李婉言往旁边坐了坐,开了一瓶可乐冲淡了这浓郁的酒气,也让她微蹙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要知道,她可是很少会主动开汽水喝的——哪怕是别人请她的。
“我也要喝!”
“呃,你少喝点吧……”
“不行,就要喝,试试看我能喝多少!”林蕙蕙学着诺拉的样子,也打开了一瓶,她对着嘴喝了一大口,然后整张脸就全部皱成了一团,像是掉了牙的老婆婆的脸,“难……喝……”
喝下去的明明是酒,但对她来说却更像是沥青,仿佛把舌头和喉咙给黏住了一样,就连说话都变得无比艰难。
“哈哈哈——习惯后,就好喝了!”诺拉大笑着,拿起牛肉干咬了一大口,招呼着众人一起开动,“吃吧吃吧,这些都是可以吃的,随便拿去吃!”
除了锅子里的炖汤外,旁边还堆了不少来自俄罗斯的各种零食和面包。
莫雪遥拆了一颗玻璃珠那么大的糖果,摩挲了一下它那如同俄罗斯人一般粗犷的表皮,就这么丢进了嘴里。
酸和甜几乎都达到了极致,刺激得她的舌头都有些麻木了。
而石海明拿起了一块石头似的大列巴面包,一口咬下去,顿时把牙齿都磕得生疼。
“这他妈根本就是石头吧?”
“太夸张了吧你。”历谷涛不信邪地也拿起了一块——然后就跟自己的死党一块儿捂着腮帮惨嚎去了。
李婉言微微歪着头看了一眼莫雪遥,也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颗她吃的那种糖果。
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糖果的味道究竟如何。
“呼,真的好酸,不过习惯了之后,还蛮过瘾的。”莫雪遥将糖果含在舌头底下,然后吐着粉嫩的小舌头轻笑着说道。
“嗯。”
“婉言,手疼了?”
“还好。”李婉言淡淡地回答着,轻轻搓了搓右手的手腕。
她的手腕已经痊愈了,但毕竟曾经做过手术,所以现在使用的时间久一点,那里就会疼,如果一直在干活的话,就会使不上力气来了。
还有时候偶尔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地方,就会像是点到了麻筋一样,整个右手都动弹不得了,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正常。
“呼呼。”莫雪遥抓起她的右手,朝手腕上吹了口热气,而后用自己的大拇指轻轻按了按。
李婉言的眉头先是紧皱起来,然后又舒展了许多。
按摩的时候,自己总是不敢多用点力气,因为人是怕疼的,这种本能反应很难克制住。
每当此时,莫雪遥就会过来帮忙,稍微用力点地按摩一下,酸胀的手腕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了。
不过,如果那天做的事情太多,便是怎么按摩也没太大用处了,非得休息一晚才行了。
当莫雪遥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历谷涛他们都围坐在了诺拉旁边,好像正在拼酒。
诺拉是一个人‘对战’三个人,但却丝毫不惧。
“小遥也一起来啊,我们所有人一起上,肯定能把她喝趴下!”
“别想了……全加起来都喝不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