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又穿不上……”虞姝被逗笑了,“你要留着做纪念吗?”
“我要这一只的干嘛啊……”
“那只,我家里有。”
“不是吧,你还保存着?”
“嗯……因为、因为小时候特别喜欢……这双鞋子。”
“那正好,给你凑成一对了呗?”
“唔姆,还是就这样吧,一人收着一只,最好呢。”
“为什么啊?”
虞姝微垂着小脸,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答道:“不、不告诉你……”
床底下,就像是一个神秘的空间,总会有东西掉进去,也总能在里面找到一些意外的惊喜。
“啊,这里有好多一毛钱啊,竟然还有一块的!”最大的惊喜大概就是捡钱的时候了,这些现在都已经不怎么流通的货币被莫雪遥捡起来丢进了小袋子里,“说不定再放个十几年,都能当收藏品了呢。”
“怎么掉了那么多硬币进去呐?”
“谁知道呢,大概都是滚进去的吧,看,这就是有床的好处,十几年后翻开床底,就像是开奖一样,到处是惊喜呢!”莫雪遥挤了挤眼睛打趣道。
床底的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里面的东西也都是脏兮兮的。
但只要用手一抹,就会让它们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就连硬币都是锃亮的。
或许这些覆盖在上的灰尘,到了现在反倒成了它们的保护层?
“哇,虞姝虞姝,这个这个,你小时候一直在找的那个毛绒熊!”莫雪遥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呼了起来,满脸的兴奋,“那时候我们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呢,原来是掉到床底下去了吗?”
“可是、可是当时好像也有在床底下找过吧?”虞姝惊喜地接过了这只毛绒熊,身上的灰尘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了,“原来它这么小呀。”
“是啊,我记忆里它还挺大的呢,一直被你抱在怀里,好像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出门都要抱着。”
“是呢,所以感觉,好小,竟然只有易拉罐那么小吗……那时候怎么没找到呢,明明我们都爬到床底下去看过了的。”
“是啊,我记得开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找过了,啊,那天可真是把我累得够呛,我妈还怪我欺负你,明明不是我弄丢的嘛……”
“诶、为什么要怪你呀……?”
“谁让你那天哭得那么伤心啊,从熊丢了开始就在哭,哭到睡觉了还没停,真是太佩服你了,眼泪简直流不完的嘛!”
“别说、说啦!”虞姝慌张地小声喊道,“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嘛……”
“真神奇,那时候找不到,现在却出来了,好像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想找的时候找不到,然后过了很久,已经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却又突然出现了,简直就像是恶作剧一样。”
“嗯呢。”
“或许我们是已经来到了不同的平行世界了?又或者历史被篡改了,所以它又出现了?”莫雪遥开玩笑地说道,视线重新回到了虞姝身上,“喂,你这样抱着没问题吗?它身上可都是灰尘啊?”
“呀……忘了……”
“回去洗一洗应该还能用,就是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了。”莫雪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错不错,今天的意外收获还挺多的嘛。”
整理一个房间,听起来不是什么难事儿,但等真的全部都整理好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整齐的堆放在客厅里,到时候用父亲的面包车来运走。
家具能放得下的,也用面包车运,虽然会浪费时间,但多运几趟也就好了,浪费掉的这么点时间和油钱,总比叫搬家公司要划算。
傍晚虞姝回去的时候,莫雪遥还是让她带走了那只旧皮鞋,母亲这会儿不在家,因为要去把父亲换过来,毕竟家里能开车的就只有他一个。
而且晚上的时候,水果店没有那么多买水果篮或者要包花的生意,她一个人也是能忙得过来的。
父亲是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一步到位的人。
今天看起来是打算一口气全部搬完了,之后最多就是看看还有没有零散的物件落下而已。
陈程也被老陈支过来帮忙了,两个大男人就负责搬家具之类的重物,而莫雪遥和李婉言则不断地把那些小件的包裹往楼下搬。
“要是家里有电梯就好了……”当搬了十几趟的时候,莫雪遥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别说手里拎着很重的东西,就算只是上下楼十几趟,那也够累的了好吧。
深橘色的夕阳把面包车的影子拉得很长,莫雪遥浑身大汗淋漓,靠在楼下的大门旁直喘着粗气。
楼上陈程和父亲一边喊着‘小心’一边慢慢地将床板搬运下来。
狭窄的楼梯间让每一次走过转角都变得极为困难。
一想到下次还得再搬一趟,莫雪遥的头都痛了——虽然并不是她来搬。
“陈程,不错嘛,还有力气啊?”
“废话。”陈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正搬着床板,所以没力气和她说话。
“厉害的嘛,我还以为你就是长得高而已呢。”
“什么话,人家来帮忙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干啥?”父亲笑骂道,“他不来的话,这可得你和我搬了噢。”
“没事没事,陈程和大家都是这么说话的,对吧,这样才显得关系好嘛!”莫雪遥见他把床板放下来,就走到他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脊,“陈程,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