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生活中能够绝对的称心如意。
在小说里,凡是写过名字的人物,大都总会再见;凡是酝酿烘托的剧情,都总会引来故事的高.潮;凡是主角做的事情,也都总能成功。
然而现实并非是这样的。
知道名字的人也可能这辈子只会见这一次了;努力去做的事情,也可能真正要用的时候发现是在白费力气;希望成功的事儿,却只能获得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留下许多个回忆起时会让人有些惋惜的遗憾。
每个人都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而已。
“这首歌就放在下次吧……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演出的呐!”花银银见大家好像有一种努力错方向的失落,便拿出了队长的姿态来,“总之,我们来练习一下《各色云彩冰淇淋》吧?特别是莜莜,别到时候敲错鼓点呀!”
“还没确定呢……”
“肯定会同意的!”花银银说得十分笃定。
司机师傅随车带着工具,显然经常会有乘客需要做些什么事儿而把座椅给拆除掉的。
很快就把车厢后方的座椅给拆掉堆放起来,墨竹莜的架子鼓这才能施展开来。
“好微妙的感觉。”墨竹莜转着自己手中的鼓棒,试着敲了一下,“嘿咻,有没有美国乡村音乐的感觉?”
“好像……还真有点?开着大巴去西部流浪,一边开一边演唱?”虽然莫雪遥没去过美国,但好歹看过几部影片,想象一下那种感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啦,我们开始练习吧,要抓紧时间找到那种感觉哦!”
“开始吧~”王佳乐抱着贝斯坐下,也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天空中的阴云遮住了太阳,让这座山头显得阴沉了许多。
一眼望去,远处的天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但却又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世界仿佛都因此而变成了黑白两色。
不过福利院里的喧闹依旧,还是时不时有车开上来,有人搬着大量的捐赠品走到里头,也有工作人员在不断地清点着物品……
莫雪遥的思绪有些飘远,她在心中想要责怪那些工作人员不够负责,不够关注小孩子的心理健康,但仔细想想,就连父母有事都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女失去耐心,更何况是这些工作人员了。
即使他们都是抱着善心而来的。
可有些东西是会被消磨掉的……
人非圣贤,又怎能要求他们去做那么多的事儿呢?
能让这些孩子们活着,就已经尽力了。
可是……这些有缺陷的孩子,他们活着真的是好事儿吗?
他们自己是否也痛苦呢?
莫雪遥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她告诫着自己,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意义,旁人不能去随意地剥夺他们的生命。
真正错的不是福利院和孩子,而是抛弃孩子的父母们。
……
第三十九章 被蓝天包装好的世界,是送给你的礼物
压轴其实指的是倒数第二个登场的节目。
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许多词语的词义也产生了变化。
无论语言学家如何纠正,‘压轴’就是最后一场节目这个概念,早已深入人心,难以再改回去了。
不过词语发明出来就是为了简述某一件事物而存在的,就像是鼎从烹煮的器物变成了象征性的礼器一样,顺应时代的变化就好。
现在已是下午,但天空灰蒙蒙的,却一直看不到太阳。
明明早上来时还感觉会是晴朗的一天。
一整天的表演都十分热闹,但却有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台上的人管自己表演,台下的人管自己聊天做事。
被专门划分出一个区域就坐的福利院孩子们,更是死气沉沉的,仿佛和大家不同属一个世界。
其实节目选择的都很好,有话剧、有摇滚、有相声、有魔术……
但却似乎无法走进孩子们的心中,没有几个节目可以让他们展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临时搭建的简陋舞台后面,一座低矮的平房被当做了更衣室和准备室,整个义演就快要结束了,负责收尾的莫雪遥,此时心情有些忐忑。
她抱着琴包倚在门框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那有些粗糙的布料。
“小遥遥竟然紧张啦?”花银银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戏谑地笑道,“明明都表演过那么多次了嘛!”
“咳……和学校里不太一样啊……毕竟台下的不是学生,而是成年人啊,而且还有不少专业乐队的,我们这水平会不会让人发笑啊?”
“这有什么嘛!”花银银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学生能有这水平已经差不多啦!再说了,我们是演奏给孩子听的,又不是给那些成年人听的,只要他们觉得好就行了呗。”
“这更难了好不。”王佳乐撇了撇嘴,小声地嘟哝道。
“咚咚。”
“进来~!”花银银站直了身子,似乎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