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夏茯和方斯宇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有什么必要把他的伤口撕开,让她去照顾哥哥、可怜哥哥?难道认识哥哥的每一个?人都要更偏心他才是正确、合理的么?
不要太尖锐、不要愤怒、不要去嫉妒、不要、不要……
方景澄不断告诫自己。他强颜欢笑,试图以轻快的语气带过这件小事,说:
“但关注?怎么关注?这话说的有点过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难道需要你照顾他么?”
情绪好像无法控制,委屈,越压抑越凶猛,喉咙中不断涌出“胶水”,死死黏住他的皮肉,每一次开口都撕裂般的苦楚。他窒息又无助,却万万不能停止控诉,否则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幼稚的哑巴。
“她是不是把我讲得?很差?说我不懂事,老是找方斯宇麻烦?你也要讨厌我了?”
青年皱了皱鼻子,他眼?角发红,语气里多?了一丝颤抖的哭腔。
而夏茯否认了这一自暴自弃的说法。
“不,我不讨厌你。没有说就没有吧,我觉得?只有相互承认的关系才算得?上?一段关系。”
她一手牵起方景澄攥拳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摸进兜里,掏出那枚红彤彤的巧克力,隔着糖纸,将它掰成两?半,无比慎重地塞进了青年掌心。
“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然后她冲他露出笑容,邀请道:
“你等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拿糖果先垫一下,然后和我一起去吃夜宵?”
【他已经泡在蜜坛子里了。】
直到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一刻,夏茯都没有等到来自周鸿霞的第二块巧克力。
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忍不住思?考,询问自己。
孟涵山很可怜、方斯宇很可怜……
那方景澄呢?为了填补空缺生出来的小孩又有什么错?
痛苦是可以比较的么?大?的痛苦盖过小的痛苦,因?为更轻所以不值一提,即便它已经确确实实降临在人的身上?。
和那些更可怜的人相比,你已经过得?很快乐了,为了体现这世?界是公?平的,所以你活该受到伤害,你理应被冷落么?
明明错的只有那个?不负责任的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