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颜颜每日需在守宫砂处涂上人皮面具的材料，委实不便。

春柳：“当时以为庆郡王是太子妃的朋友，婢子们认为他不会将太子妃尚未与太子殿下圆房一事说出去。太子妃酒醒后，婢子们便没提起。”

冬烟：“庆郡王直直盯着太子妃的守宫砂良久，婢子们发现端倪，迅速将太子妃的袖子放下。”

凌朗笑了：“那就请两位今夜打扮得妖娆些。”

两人感激地对视一眼：“还是太子妃说得有道理！”

她细细回忆着五月与季清羽接触的几次，无论在东郊、客栈亦或小院，她都肯定自己手臂遮得严实，且上头一直贴了人皮。

黎语颜用力按压着手臂上鲜红的一点，旋即重新将人皮贴上，捏起筷子：“嗯，先吃饭。”

——

午后，凌朗来寻夜翊珩。

“今日确认，是不是因为殿下在早朝说阴阳调和治好眼疾之故？在此之前，他因何知道我还是处子之身？”黎语颜拧眉思忖，“或者说咱们婚后，他何时看过我的手臂？”

流云吟霜先后哼声，旋即走开。

语调落寞。

黎语颜乖乖跟着他，顺从地入座，随后拉起自己的袖子，指甲在小臂上轻轻一刮，人皮翘起一小片。

黎语颜顺手拉了拉她们的衣襟：“或许男人最喜看这般模样，但我想衣襟未必非得如此才能吸引人，你们将领子拢好，说不定更能引起目标人物的注意。”

黎语颜看惯了一身劲装的两人，此刻甫一看到衣着单薄艳丽的她们，忍不住笑问：“如何这般打扮？”

“多谢殿下！”

流云道：“等我们混进去，他会以客人身份出现。”

夜翊珩淡淡道：“有事要人配合，你自去暗卫署寻便是。”

流云气道：“还不是凌先生？”

“殿下，属下想问殿下借两人。”

此刻的黎语颜正在卧房窗口翻看医书孤本。

“准了。”

黎语颜拿出两块人皮面具：“戴上安全些。”

两婢女应声称是离开。

“他是我回京后交的第一个朋友，在殿下与我针锋相对的时候，他会倾听我的不快。”微顿下，她又道，“我大抵要失去他这个朋友了。”

等这两人离开，黎语颜重新翻看医书。

“好了，不想这些。”夜翊珩牵起她的手，走到桌边，“用膳。”

在小院看到那女人与某人一起吃桃后，她就没心情将守宫砂遮掩，后来她去醉鲜楼饮醉了酒，难道是那日？

事情弄了清楚，夜翊珩入座：“该饿坏了，先用膳。”

“属下想借流云吟霜，让她们去办一桩棘手之事。”凌朗坦诚道，“梁王那位幕僚平素行事谨慎，但他有个癖好，那便是喜欢出入烟花柳巷。属下适才去寻了流云吟霜，却不想她们不肯。”

如今听闻太子妃这般叮嘱，她们打心底喜欢这个女主子。

夜翊珩从书房回到卧房，发现她仍在钻研，不禁好奇：“你是有什么医术难题急待解决？”

黎语颜头也未抬，轻声道：“我在想以什么方式将手臂上的守宫砂去除了。”

她最怕疼，用刀剜去，绝不可行。

最好寻个无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