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林的担忧之色更重了。
“请问王爷,”姜雪忽然开口,她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景晔,“当年萧圻暴亡,您可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怎么,”景晔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脸灼烧出一个洞来,“孤不是同你说过,安王命人在他饮食中下了剧毒。眼下公主多此一问,是何用意?”
“我当年,”姜雪声音微弱,神色却愈发坚定,“我当年,让人在萧圻的贴身衣物之中淬了毒。那毒药会透过伤口浸入肌肤,毒发后,症状似风寒,发热,晕眩,直到将人熬到油尽灯枯。。”
“我想知道,贺爷爷当年给我的所谓‘毒药’,究竟是真是假。”
景晔忽然轻笑一声,声音寒若冰霜。
“原来还有此事。”
他似乎按捺住了什么情绪,又淡淡道:
“没有。”
“诊出他身中剧毒之人,不是他人,是孤的那位师叔。孤能确认,当年萧圻身死,死因是饮食中所下之毒,毒发迅速,症状亦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浸入肌肤的毒。”
姜雪低了眉眼叹了口气,道:“果真如此。”
贺爷爷当年所谓给她的剧毒,只是为了安她之心的幌子。
他并没有真的助她杀萧圻,便不可能会因此事悔愧而亡。
也就是说,他忽然辞官归隐,又骤然与世长辞,其中缘由,都不是她之前所猜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