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歌看呆了一阵，要说家里那位沈良娣是我见犹怜，眼前这位便是白璧无瑕。

虽身处这烟花之地，但身上一股如菊般的淡雅却不是能装出来的。

“奴家繁烟，见过三位公子。”

韩青歌不禁赞叹，果然是美人，说话声音都是这般的清雅，就像刚刚喝的梅子清酒一样，入喉甘爽，她是越看越喜欢啊！突然开始感慨自己不是男人，若是男人，哪怕是散尽千金也想将这繁烟娶回家中去。

她现在越发的能够理解那些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里了，看来这里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繁烟姑娘，这是我二弟与三弟，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这明月楼里的规矩卖艺不卖生是早就传开的，但尽管如此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来和这里的头牌把酒言欢。

韩青歌以前只听市井中提起过头牌，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果真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想她有朝一日竟然也能用钱来见一见这明月楼的头牌，倒也是值得纪念！

繁烟像是早就习惯似的，走到帘幕后坐下。

只是路过韩青歌身边时，韩青歌注意到了她袖口上的异样，又看了看她被粉修饰的脸庞，有些诧异。

正当她思索什么时，琵琶声已然响起，荡在这屋子里，格外的悦耳。

韩青歌若有所思，但却没忘了喝酒，她们点的不是烈酒，而是这里有名的梅子酒，酒香淳淳带着甘甜。

此时，比韩青歌更加适应这里的，当数程邻巧了。

也不知她最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壶梅子酒下肚，她才发现韩青歌和小白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等她自己也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突然发现一壶梅子酒已经见了底，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这样了？我没想喝……”

韩青歌见她有事都自己憋着不打算说，便叹了一口气：“喝吧！想喝多少喝多少！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有小白，你也尝尝，很好喝啊！你再不喝会后悔的！”

小白本来没打算喝，但是见程邻巧喝的如此酣畅，便也满了一杯，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烈，只觉得像是一股清流从喉间轻轻的划过。

可就当三个人沉下心来准备畅饮的时候，突然铮的一声，再怎么不懂乐器的三人也知道是琵琶的弦断。

三人齐齐望向帘幕，只见人和琵琶全部坠地。

韩青歌想起刚刚自己看到的，立即跑过去核实，搭上繁烟的脉后，吩咐小白：“把她抬到那边的榻上去，我出去买点药材。”

刚刚韩青歌从繁烟的袖口上看到了丝丝血迹，通常是咳血没有及时拿出帕子才不小心染到衣服上，而繁烟的面色虽然盖着粉，涂了胭脂，但人的疲惫是不能通过这些来遮盖的。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应该是痨病。

韩青歌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是没有针对痨病的特效药，所以大多数人都是不治身亡。

小白看了看韩青歌，有些担心：“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