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着云雾的青脆山林里,一帘瀑布自高高的峭壁飞流直下,跌入山泉之中。泉水清可见底,水中有鱼儿追逐嬉戏,慢慢游入小溪。
山路蜿蜒,小溪潺潺。溪旁有一座桌子搭起来的院子,院子很大,两层高。
风吹过,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四散在天地间。
屋子里有位容貌俊朗的男子,拿着毛笔正记录着什么。录毕,放下毛笔,转身移动身后架子上的观音像。
只听到转轴声响,架子向两边移开,露出一条狭长幽暗的走廊,直通地下。
地下室的长廊里摆放着一排穿着盔甲拿着长武器的士兵,士兵的肤色呈金铜色,眼睛空洞无神。如果你去摸他,会发现完全是金属特有的冰冷触感。
这些士兵可以称之为人,但又不能算是人。他们还有另一个共同的名字——死士。
这是最高阶也是最难炼制的死士,是严风暝最宝贝的东西。至于那些被派去执行任务的死士,只是个幌子罢了。
严风暝打开地下室走廊最深处的一个房间,房间的面积很大,里边有十个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的药池,每个池子里都有一个成年男人,无一不是身形强壮,本领高强之人。
药池对面的柱子上绑着一个少女,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白潇潇。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抓到这里几天了,每天对着药池里泡着的男人,看着这些男人的皮肤像是碎掉一般慢慢的脱落、结痂、流血、结痂,她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更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整个地下室,布满了泡在池子里的人。那些人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叫声凄厉,直至整个人没了力气。
严风暝拿掉白潇潇嘴里布团:“对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么?”
他明明是在笑着,却让白潇潇觉得仿佛处于冰川之上。
白潇潇使出全身的力气啐了严风暝一口:“要杀要剐痛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严风暝拉开椅子坐下,悠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激将法在我这是没有用的。”
说着他抬头望着白潇潇,眼中满是讥讽:“当年你们白家,剿了我大批的死士,令我损失惨重。不过我还真要谢谢白霁,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炼出这么完美的作品。”
严风暝透过门看向外边走廊里站着的一排士兵,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我呸。”白潇潇朝着严风暝吐了口吐沫:“严风暝你个怪物,我爹当年怎么没杀了你!”
“哟,还有力气呢?”严风暝用帕子擦掉衣服上的脏污,云淡风轻的走到白潇潇面前,捏着她的下巴。
“不得不说,你真是好运气,江家的蛊毒你都能解。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我不会让你死的,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为你们白家对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严风暝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白潇潇,眼神如毒蛇般冰冷。
夜深,燕国的皇宫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皇帝的寝殿里,太医们在一旁候着,洛英华回了自己府上,韩青歌也陪着太后休息去了。
一时间皇帝的寝宫只剩下南宫辰、南宫信还有杨茧芸、“夜深了,皇后娘娘先回去休息吧,父皇这里有我跟二哥照看着。”南宫信拍醒垂垂欲睡的杨茧芸。
留在这里的毕竟都是一些男人,不太合适。思及此,杨茧芸点点头,准备回去。
内里伺候的小太监忽然惊呼一声,颤着声音叫道:“皇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