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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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缜密的安排无疑强调了一个事实:落尘主意已定,一定要把他的精锐调到关中休整。甚至朔方也不回了。同时落尘给马腾添了五万兵,交给了他偌大的河西,让他守好了。

纸片从马腾僵硬的手上滑落下来。马腾默默跳下马来,坐到了稀疏的草地上。庞德下马捡了命令看了,也默然坐到了马腾身边:“还要忍几年。”庞德严肃地说。

“我还能活几年?”马腾苦笑了一声。

没有人答话,卫士,甚至几个传话兵,都安静地环绕站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

“继续走。”马腾艰难地站了起来。“继续走”,他重复了一遍。“主公一定会沿着长城走,然后南下去秦川一带。我们继续走,到长城那边,然后沿着长城往西,一定能碰上主公的大军。”马腾不顾一切地说。“我要亲自和主公说这件事。”

“将军……”庞德有些惊讶。显然,落尘主公主意已定,然而马腾仍然不甘心。也只有马腾这个资格老的老将敢这样了. 0

“对了!几位小兄弟。”马腾对几个传话兵道。“主公叫我们调兵五万,你帮我回去传话,叫一到五,五个屯兵大营各点一万精壮的骑兵,立即出发,前往河西待命。”说着拿出一块布,用水壶滴了几滴水在毛笔上,写了几个大字:调兵前往河西,然后签了名,交给了传话兵。

几个传话兵显然有些为难,上头的命令是让他们见到马腾,给他落尘主公最新的命令就可以了。现在如何给马腾当差了?但是老将军亲自请他们做事,似乎不做也不好……几个传话兵互相卡看了看,挠了挠头,接过白布。答了声:“是!”便作揖跨马离开了。

当马腾等人在跨马狂奔时,匈奴那边的几个高级将领也在狂奔中。

仲廷身死,厄鲁领残兵三万溜了出来,后来又陆陆续续聚了三四万人。整编成六万人。急急忙忙越过阴山,一口气往北跑了好几百里。

仲平在作战两天后得到了前线战报,还不是厄鲁报过来的,而是他单独派人过去大听的。战报是匈奴军队全线崩溃,指挥官不知去向。两天后,厄鲁派过来的传话3.6兵到达了仲廷在阴山的临时指挥所,请他立即往北撤,因为阴山一带已经没有匈奴兵了。关于战况:信上只有这几句话:全线崩溃,请主公往北方营,厄鲁当面请罪,死而无憾。

仲平心里又焦急又慌张,不知道损失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而且阴山已经不安全了,仲平只好集合所有卫兵北撤。

仲平撤走的两天后,打扫完战场的落军骑兵越过了阴山,柔软的匈奴腹地出现在眼前。

赵成和沙哈在几天后也到达了厄鲁的营地,没有人告诉他们厄鲁在哪,他们却自己找到了,足见他们单兵素质之高。.

第一百八十六章 败逃的大将

厄鲁率兵不分昼夜地向北狂奔了三天。终于,军队体力不支,停了下来。这顿狂奔,不仅把落军甩得远远的,而且把阴山山脉甩得远远的。军队进入了蒙古高原腹地,前哨已经报告可以看到贝加尔湖了。

厄鲁这几天似乎对光线失去了感受能力。仿佛忘记了白天和黑夜。他座下的马在厄鲁勒住缰绳的那一刻轰然倒地,口吐白沫而死。

厄鲁木然从马的尸体上起身,默默坐到旁边渗满沙子的草地上。草原上的落日似乎异乎寻常的大,发出昏黄的平静的光,夜幕将要降临,秋风呼呼地吹。厄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想起来这几天自己没有喝一口水,没吃过一点饭。水壶边还有些发黑,可能是10那天晚上被火给烧了一下。他默默地灌了一口,水有些发涩。

几个骑兵方队的将领围了过来,他们已经按照以往的惯例,整理了他们各自的队伍,派出哨岗。这些成建制的士兵们开始下马休息。有好些马在这次狂奔中倒在了半路。当然,还有些队伍已经被打散,长官已经投降的散兵。许多散兵只骑了一匹马,于是许多便掉了队,因为他们的马倒在了半路上。更严重的是,从混乱中冲出来的散兵,没有按照匈奴军队行军惯例,也就是说,他们身上只有两三天的口粮,甚至没有口粮。

厄鲁双手抱着脑袋,头很痛,几乎炸裂。他意识到仲廷真的死了,这些士兵,现在只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命令。这迷茫的局势和惨淡的战局一时让厄鲁感到分外的无助。这么多兄弟固然在指望着自己,然而谁又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神仙也没有办法啊!

厄鲁在脑中拼命地想着那天晚上的情形,然而只有模糊的火光映入他的脑海中,他仿佛把一切都忘了,或者那像一个噩梦。然而事实摆在他的面前,没有仲廷,没有三十万大军。只有他厄鲁,他厄鲁一个人。只有这些脸上惊魂未定的溃败的士兵。

“让士兵们休息……没有建制的往有建制的骑兵队旁边靠,这样哨兵也能提醒到他们。”厄鲁身边还站着三名幸存的传话兵。他们脸上全是灰,看起来颇为疲惫。听到命令,这些人应了一声,便去传话了。“等一下……”厄鲁疲惫地叫住他们,“你吧,”他指了一个还算壮实的传话兵,“去阴山余脉找主公的驻地,务必把话传到,让主公往贝加尔湖方向撤。”潦草的信件,厄鲁迟疑再三,竟然写不出一句话来。怎么告诉仲平这个消息?这个溃败他自己都没法接受啊!更何况,仲廷已经死了,怎么将这个消息讲出去?厄鲁拿笔的手有些哆嗦,他又用手扶住了脑袋,炸裂般的痛。

憋了好久,厄鲁只写了一句话:全线崩溃,请主公往北方营,厄鲁当面请罪,死而无憾。他不敢把军队的驻地写在信件上,怕信件丢失,那残存的兵也就危险了。厄鲁只是口头告诉传话兵,往贝加尔湖方向!贝加尔湖方向!

传话兵显然已经疲惫至极,这里每个人都疲惫至极,因为跑了太久的路。他发扬了匈奴士兵的顽强精神,没有说一句其他的话,拿了信件,躬身行礼,便要上马。“你们也去,也好有个照应。”厄鲁对他身边的两个侍卫说。这二人被点了名,也默默躬身行礼。三人绝尘而去。

安排完了报告仲平的事,厄鲁靠在倒地的马上,望着西边的太阳在迅速地西沉。大脑很空,厄鲁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疲惫至极,然而合不上眼,睡不着。只有一空洞的凄凉感。这是要完了吗?几十万大军,弹指之间,弹指之间!大军覆灭,仲廷将军身死,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活下去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仅存的残余力量组织好,不要散了,不要分裂了,不要被袭击了,不要饿死人。等到仲平来了,自己就可以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