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所有人都走完了,只剩下那些村干部。
村支书对我们说:“几位,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在村部准备了饭菜,里面请。”
我们也没有客气,确实是饿了,早上早饭都没吃,就直接过来了。
而且我从小就生长在这里,村部对我来说,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地方。
那时候,我们家不算穷,相比较起其他的人家,我们家的条件还算是可以的。
但因为我的出生,整个家道就中落了。
我母亲难产死了,我爹走了,只剩下我和我爷爷。
以前我爷爷会出门替人看事,能赚不少钱,但因为我,爷爷遭受了天谴,身躯一天不如一天,也不能再给人看事赚钱了,所以日子就清苦了起来。
我跟我爷爷生活二十年,花的都是爷爷以前攒下来的钱。
那时候我还小,每每从村部经过,都能闻到村部里传来的肉香和饭菜的香味。
村部后面有一个食堂,都是为了这些村官服务的小食堂。
那时候闻到肉香,我都会驻足,眼巴巴的看着村部的大门,心里就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饭菜能够这么香。
所以这次村支书请我们进去,我就没有客气,我就想看看这个我期待了二十年的小食堂是怎么样的,期待了二十年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
我们刚走进村部大门,那种熟悉的饭菜味道就扑鼻而来,是八角的气息,应该是红烧肉或者红烧猪脚。
果然,进入小食堂之后,发现小食堂其实不小,三四十平米,中间有几张八仙桌。
其中有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其中有一盘就是冒着热气的红烧猪蹄。
我们四个人坐下,村支书和村长也坐了下来。
村支书开了一瓶五粮液,村长则是给我们几个递华子,嘴里还说:“今天辛苦几位了,我代表村里人,向几位表达感谢,我们先敬几位一杯。”
“我们一会还要去泉城,就不喝酒了。”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也和我爹他们说了。
泉城是我发家的地方,特别是泉山鬼蜮脚下的太平村,那里也肯定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那好那好,吃饭吃饭。”村长示意我们动筷子。
我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给叶蜧先夹了一块猪蹄,放在他碗里,她对着我幸福一笑。
我转头对李卫和我爹说道:“你们自己夹啊,我就不给你们夹了。”
我爹和李卫笑笑,我爹说道:“用不着。”
我自己也夹了一块,先闻了一下,确定是小时候闻到的那个味道。
我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了两口。
香,满嘴冒油,稍微带一点甜度,是炒了糖色的原因。
我现在有点后悔进来了。
其实味道只能说是一般,因为这两年,我吃了好多好东西,红焖猪蹄也没少吃,比这个好吃的就有不少。
小时候穷,闻到香味就很期待,一次次的期待。
但现在条件好了,吃得多了,嘴巴也叼了了。
当日积月累得期待感拉满之后,一下口,却没有达到期望值。
老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
这是我后来进来的原因。
“怎么了,陈墨,不合胃口吗?”村长见我慢慢咀嚼,却一直不说话,有点担忧的看着我,赶紧解释:“别嫌弃啊,就是粗茶淡饭,跟叶家的山珍海味自然是不能比,就是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而已。”
“不会不会,挺好吃的。”我笑着说道。
“对,挺好吃的,比那些饭馆里做的好吃。”叶蜧也附和道。
“那就多吃一点,多吃一点。”村支书很高兴,劝我们多吃,说道:“吃完我再去打,里面还有一大窝呢。”
“嗯。”
我们便闷头吃饭,也不再说话。
吃完之后,我们便开着车子,带着那些司机带着货车往太平村而去。
当我们进入太平村之时,村里人还很疑惑,突然来了这么多辆车。
当我下车之后,村里人一见我,就高兴的呼喊道:“陈大师回来了,他们父子回来救咱们了。”
太平村村部里顿时涌出来了一帮的村干部。
“陈大师,老陈大师,你们果然是活神仙啊,我们村一遭受灾难,你们总能在第一时间回来救我们。”老支书竟然哭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看到了希望。
“陈大师,好久不见啊,您几位总算是回来了。”
我看着热情无比的村民们,心里也是挺感慨的。
这其实比我回到自己村的那种感觉还要强烈。
毕竟我在太平村呆的时间挺长,发生的故事也很多,所经历的和成长的事件很多。
一桩桩一件件都很难忘。
“老支书,现在全国各地都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生病,身体非常的虚弱,咱们村肯定也有,是不是?”
“对对对。”老支书一拍手,连连称对。
“我老家的村子也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昨天我们就去准备药材了,今天早上给我们村里人煎药送药,那边一忙完,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我跟太平村的渊源很长,没有忘记乡亲们。”
“好,陈大师是真的好,有情有义啊,我代表我们太平村的所有村民,先谢过几位了。”
“不必了,您赶紧通知那些生病的村民都过来村子吧,天色也不晚了,我们得尽早进行。”
“好,我马上让人去打电话通知。”
我们就把那些煤气灶先点上,炉子架上之后就开始煎药。
因为症状都是一样的,这些也都是调理身体的药,无非就是使得村民安心,让他们的心理有安慰,心里更强大,乐观开朗去面对,去抵抗病情。
一样的流程,所以速度也很快,一个下午,整个村的病人都看完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观察病情,要走访一下这些病人,给他们把把脉,看看恢复情况。
太平村的村支书同样在村部给我们备了酒菜,当我们进入村部之后,有些触景伤情。
因为这个村部,我住过几天,我还曾在这里和鬼晨鬼上一起吃过饭,喝过酒。
可现在他们已经不在身边,虽然前几日见过,却也再也回不来了,永远只能呆在昆仑墟了。
桌上我又看见红焖猪蹄了,我们几个相视而笑。
老支书被看得莫名其妙了,问我:“陈大师,怎么啦?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不不,是因为我们中午在我们村的村部吃的,里面也有红焖猪蹄,没想到你们这也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