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张伟以为自己会步李正德后尘时。班主任却开始将投票箱里的投票一一取出，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每一张投票都写着班主任的名字——王艳霞。

班主任的名字很符合她们那个年代的取名，好听中夹杂着一些那个年代的缩影。简称“土。”

与我们给她起的外号“怪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了几个人？”班主任眉头一皱。

“王强，刘文娟，李文静，刘洋，他们怎么没投”

“她不知道王强死了？”张伟暗道，“或者，她在试探我。”

张伟脸色变化不定，不论怎么看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

杀死同学或者对老师撒谎这两件事绝对都是不符合学校规定的，从开始到现在似乎都足以证明违反校规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要回答吗，回答真话还是假话？

“我问你话你听不见吗？”班主任蹭的一下就来到了张伟面前。她身上散发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张伟顿时被吓得心脏一紧，低着头不敢去看班主任。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持续的精神紧绷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我.....我不知道。”张伟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班主任死死盯着张伟，忽的，

她笑了。

笑声格外清脆，就像少女的笑声，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可事实是这个女人今年已经四十八了。

她已经为人妻四十九年，为师二十八年。

“张伟，你在我眼里向来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学生。”她转身去她的办公桌上拿起了她的杯子，旁边还搁着吃了一半的菜夹饼。杯子里是几片茶叶，外加几个枸杞。

女生总是这样，明明不喝茶，却总是要放上去几片。好像那样就显得那杯水很养生，很好喝一样。

她把嘴搭了上去，用嘴轻轻吹了吹。轻轻喝了几口后，将偷偷溜进去的茶叶吐了出来。现在里面本就不多的茶叶又少了一片。

“你一直默默无闻的坐在那里。不像最后一排的那几个同学活泼，也不像成绩前十的那几个同学那样令我瞩目。”班主任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你也没有个别同学那样的家境或者关系。”

“在我任教的这二十八年里，我只会在最初的时候给予你这类学生关注。因为我当时觉得自己能带好每一个学生。之后我也就慢慢开始不去管了，反正毕业之后都是陌生人，不记得也没关系。”

班主任手中握着杯子，身体靠在桌沿上，。另一只手扶着，好让两条腿得到休息。

她如今的姿势像极了学生时代班主任教导学生时的样子。可搭配上她那副面孔，张伟总觉得有点违和感。

“像你这种学生，整个高中的高光时刻怕也只有在高一开学前一周吧。老师们一时半会记不住所有人名字，但是点名的时候会想起张伟。”

忽的，她突然冷冷说道：“王强是你杀的，那些投票都是你强迫大家写的。”

张伟没有惊讶，班主任要是不知道才有鬼呢。之前的问话想必是某种试探，如果自己贸然回答恐怕早就被她杀了。虽然一时半会没办法摸清其中的门道，但是显然这时候必须承认了。班主任已经是陈述事实不再是问话。

张伟淡淡回道：“是，您说的是对的。”

“哦？”班主任看向张伟，“刚刚在被揭穿的时候还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现在又轻轻松松承认了？”

张伟看着眼前的班主任，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并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