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个一个的表了态，说话要算数，不算数是鳖儿。”张黑子又骂道。

“陈乡长，刚才你看到了，彪头的爷们不是孬种，这一碗我喝了，另外，你给赵书记李乡长捎回去一杯，我敬他们的。”

没办法，陈放就和张黑子一起干了。

面条端上来了，素汤面，每一碗上面飘了一个嫩嫩的荷包蛋。

没有一个人动筷子，都喝多了，张黑子站起来，差一点摔倒，其他的几个组长赶快站起，蜂拥着出了屋门。

上了三轮车，王小蒙晕晕乎乎的就靠在陈放的肩膀上，三轮车里昏暗，陈放不敢动，怕惊醒了她，或者是她靠在了别人的身上。

三轮车蹦蹦跳跳的，不一会儿，就进了乡政府，所有的人都踉踉跄跄。陈放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给三轮车司机。

“把我送回去，我要回家。”王怀根嘟嘟囔囔的说道。

“喝酒了，不要再回去了吧？明天一早再回去。”刘宝劝王怀。

“回家，回家，我要回家，快八月十五了，我要回家看看老娘。”听话语王怀根真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可是现在里八月十五还差十来天哩。这家伙明显的就是开小差，明天不会来了。

看王怀根醉醺醺的样子，陈放对刘宝说：“要不你两一起回去吧，路上照顾着老王。”虽然和王怀根又过节，但他是在自己的领导下工作的，出了事情自己要负责的。

“好吧，我陪老王一起回家。”

陈放又给司机了二十块，王怀根的家里乡政府远，回去至少要跑半个小时。

三轮车走了，王文成晃晃悠悠的进了屋。估计很快就睡了，院子里静了下来。黑咕隆咚的。陈放摸摸索索的到院子里的水管旁洗了脸，准备回屋睡觉。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好，要吐了。

陈放就连忙往厕所里跑，刚站定，一股浊气上涌，他吧头伸进厕所的便池里，“哗哗”的吐。

一连吐了几次，胃里才舒服一些。解开裤带，空了空腰水，又在水管旁清了清喉咙，喝了几口冰凉的水，觉得清爽了很多。

慢慢的往外走，一个嘤嘤嗡嗡的声音传来，若有若无，陈放吓了一跳，以为是幻觉，再听，真的有声音。怪了，这时候那里会有声音，莫不是遇见鬼了吧？

这厕所里没有灯火，不是乡政府没有买灯泡的钱，而是厕所的灯泡经常被乡政府外边的人偷走。乡政府的厕所其实就是一个公共厕所。

声音好像从女厕所里传来。

“里面有人吗？”陈放有气无力的说道。

嘤嘤嗡嗡的声音停了，里面一定有人，不会是街上的人跑到乡政府来了吧，不管是谁，不管是人是鬼，一定要去看看。

仗着酒劲，陈放打着打火机，进到女厕所里，看见厕所的角落里，模模糊糊的一团东西，长长的头发遮盖了脸部，真的就像画皮里的女鬼。

大着胆子，陈放走到近前，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