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小王怎么还那么轻松呢?他走了以后,我怎么办?最多不当这个村支书。
不当就不当,一介平民,倒落得个轻松自在,也可以不再受郁启生的气了。
可是,小王走后,我不当村支书,这修路的事怎么办?办厂的事又怎么办?关键是高店村的将来怎么办?她想不下去,心里不踏实,就给王小龙发微信:你在哪里?这事到底怎么办啊?我心里都快急死了,你却还是那样若无其事,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你走了,让我怎么办?高店村怎么办?
微信发出后,过了好一会,王小龙才回复:
我在乡土管所,催办工厂用地的事。你不要急,明天自会见分晓。记住,天是不会塌下来的,邪恶是压不住正义的!
胡亚兰收到这条微信,悬着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她实在不舍得小王走啊,喜欢他,留恋他只是一个方面,为高店村的前途担心才是主要的。所以上午在郁启生办公室里,她急得心都快碎了,一直在替王小龙捏着一把汗。
这时,有村民给她打电话,催问扶贫款的事。胡亚兰回答后,就放下手机,开始收拾家务,然后烧饭吃饭。她收拾好,准备上二楼看电视,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居然是郁启生给她打来的。
他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今晚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情况不对啊。胡亚兰颤抖着手,不敢接这个电话。可是手机响停以后,只过了一会,就又顽强地响起来。
胡亚兰拗不过他,只好划开面板接听:“郁书记,你好。”
郁启生声音高亢地说:“小胡书记,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啊?是不敢接吗?”
胡亚兰讷讷地说:“不是,我刚才,没有听到。”
郁启生突然压低声说:“小胡啊,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心里还在向着你,没有真正放下你啊。尽管你不守承诺,过河拆桥,对我不忠不义,但我可以不计较,再给你一个机会。我有这个度量,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你打这个电话。”
“什么机会啊?”胡亚兰怯生生地问。郁启生主说:“你马上到乡政府来一下,我跟你好好谈一谈。你这个村支书,到底是继续当下去,还是趁机下台?我想听你当成表个态。”
胡亚兰的心揪成一团。他说这样的话,王小龙肯定被他搞走了。他叫我去,肯定是想让我用身子跟他进行交换,我就是不当这个村支书,也不会单独来见你,更不要说跟你进行权色交易了。
“喂,你听到吗?”郁启生在催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你的命运决定于你自己。”胡亚兰说:“我今晚有事,不能来,明天来行吗?”
郁启生本来不想告诉她,听她再次拒绝他,就说:“明天,县里主要领导要来我们回龙乡调研,我哪有空接待你?另外,我告诉你,明天,王小龙的调令也到了。他真的要走了,你怎么办?你考虑一下吧。想好了,给我打电话,好不好?你不来电话,我就安排别人当村支书了。”
“安排谁呢?”胡亚兰禁不住问,一颗心提在嗓子口。郁启生嘿嘿地笑了,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好了,我挂了。”
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郁启生得意地想,她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也一定会送上门来,求我帮忙的。王小龙,你这个毛头小伙,想跟我较量,跟我抢女人,哼!
郁启生原来就是县城干部,关系非常多。县委组织部几个主要领导,他们关系都很好,所以王小龙他们走后,他只打了两个电话,就把事情搞定了。组织副部长邢森林答应他,明天把王小龙的调令,与县委书记周铁根下来时一起带过来。
王小龙一走,他要整胡亚兰是分分秒抄的事。但他还想争取她,因为金玉娇也不好得手,所以他想趁机先把胡亚兰占为已有,再慢慢泡软金玉娇。
胡亚兰挂了电话,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完了,小王地走了,高店村没希望了,我也绝望了。
她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卧室里,想想就禁不住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伤心,心情也极为复杂。但有一条是肯定的,她宁愿不当这个村支书,也不会去见郁启生这个色男上司。
那么,我到哪里去呢?当了村支书一年不到,就不明不白地被弄下台,我还有什么脸面在村里呆下去?
还是出去打工吧,到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做宾馆服务员,或者超市收银员什么的都可以,只要能糊住自己的口就行了。但从此以后,我就要与不王分开了,再难相见了。想到这一点,胡亚兰就更加伤感,更加悲凉,眼泪便奔涌而出,噗噗直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