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龙心里一惊，忙问：“你要走了？”跟她腻在一起，王小龙又找到了大学里那种温馨美妙的感觉，恋恋不舍起来。

霍文婷则有些神秘，说：“现在几点了？你送我到县城吧，赶得上末班车我就走，赶不上就住在县城，明天乘头班车回市里。”霍文婷说话有些含蓄，她不敢直接说出来，要显示一个女孩子的矜持。

王小龙犹豫着说：“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房东刚才说，你就跟她将就一夜。”

“谁跟她睡啊？”霍文婷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问，“她女儿回来，住在哪里呢？”王小龙心头一跳，说：“跟她妈妈睡。”

“跟她妈妈睡？”霍文婷有些不相信地打量着这间屋子，“这间房间不是她住的？”王小龙心里叫苦不迭：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厉害？就不再瞒她，说：“这间房间以前是她住的，她考起大学出去了，就一直空着。我来到村里，才租给我住的。她回来，就跟她妈妈睡。我住过来以后，她只回来过一次。”

霍文婷说：“走吧，再晚，恐怕就没有赶不上末班车了。这里开到县城要多少时间？”王小龙说：“差不多一个小时。”

霍文婷算着时间，知道末班车是赶得上的，但她想在县城住下来，今晚她要跟王小龙作个了断。在这里当着房东的面，她不能有伤他的面子，就没有说这事，连表情上也没有一丝的表露。

王小龙走去把门打开，带着霍文婷走出去，对房东说：“房东，她要走了，我把她送到县城。”

“真要走啊？”房东热情地挽留她说，“住一个晚上再走吧，我们条件虽然差，但将就一个晚上还是可以的。”

霍文婷说：“谢谢房东，我赶得上末班车，就走；赶不上末班车，就住在县城，明天一早走。”

与房东告别后，王不波载着霍文婷开车出来。车子一开上县道，他就加速往县城飞奔。

在路上，王小龙不知道霍文婷的心思，就说：“应该赶得上末班车的，从铜兴开往江北市的最晚一班车，我记得是七点半。”

霍文婷轻声说：“我想今晚，就住在这里算了。”

王小龙意外地掉头去看她：“哦，为什么？你不是说，明天一早要上班吗？”

霍文婷平静地说：“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王小龙心里“格登”一沉，明白她要跟他谈什么了。尽管有些准备，但她真的要谈分手的事，他心里还是有失恋的痛苦，连嘴唇都发干发苦起来。

霍文婷沉默了一会，又轻声说：“晚军，我想，我们还是分手为好。让你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城里来，看来不可能。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各奔前程吧。”

“现在让我离开这里，真的不行。”王小波嘴里发苦，心里发紧，“你就不能给我两三年时间吗？”

霍文婷斩钉截铁地说：“不能，青春等不起。”她沉默了一会，又轻声说，“既然我们的追求和志趣不同，就不要勉强了。小龙，我们吃一顿分手饭，就友好地分手。”

“分手饭？”王小龙故作轻松地说，“可以啊，我们开开心心地吃一顿分手饭。这顿饭结束，我们就是陌路人。”

霍文婷苦笑着说：“男女朋友做不成，做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王小龙不吱声。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失落和痛苦。

一会儿，车子开到县城。王小龙找了一家中等档次的饭店，停好车，一声不吭地带着霍文婷走进去，要了一个包房。

在桌子边坐下后，王小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既然是分手饭，霍文婷，我们就各点四个菜，你看怎么样？”

王小龙不再叫她婷婷，再叫就别扭了。他挤出的笑容太难看，有点像哭。

霍文婷不笑也不哭，很镇静，也很坚强。她沉着脸说：“既然是分手饭，我们就AA制，王小龙，你看怎么样？”她也不叫他小龙了，以牙还牙。

“行啊。”王小龙豪爽地说，“我们拣自己最喜欢的菜点，我先点。”

说着他招过服务员，豪爽地对她说：“来，点菜，红烧羊肉，清蒸白条，酒醉河虾，两只半斤重的阳澄河大闸蟹。”全是高档菜，每道菜的价格都在一百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