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各异。
王淼的脸上有些不屑,想起之前村民说黄粱就是专门做法事的先生,会驱鬼伏妖,又听刘母这番说辞,本就不信鬼神的他想当然地认为黄粱就是个神棍。
钱大姐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接生本就比较忌讳这些,显然对黄粱的话已是信了几分。
刘母满脸怒容,认为黄粱就是想害自己的孙子,她不明白,就算被夺舍了,那身子里流的一样是他们刘家的血脉,难道还能因为里面的魂儿变了就不认自己的亲孙子了?
刘强有些动摇,虽然觉得黄粱不会无故骗他们,但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
而此时的李桂香情况也开始不好,监测仪显示胎心不太稳定,羊水也越来越少了,孩子再不出生就可能脑缺氧,王淼见状就要准备打催产素。
黄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王大夫,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娃儿一旦出生,很可能引发祸事,让我把这恶灵先除了,你再将孩子引产即可。”
王淼无语至极,这人再拖延时间,李桂香腹中的胎儿就有危险了,身为医生自然要为患者考虑。
于是他将黄粱推开,让刘强和刘母拦住他,再吩咐钱大姐打电话给驻村的警察老赵,说黄粱阻碍产妇生产,让他把黄粱带走。王淼并不理会黄粱的喊叫,给李桂香打了催产针。
黄粱挣扎无果,被刘强母子拉到了院子里,不让他靠近李桂香的房间,不多会儿,在附近巡逻的老赵就来把黄粱带到驻村警卫站批评教育了,美其名曰批评教育,实际上就是看着他,不让他去影响李桂香生产。
而刘家这边,李桂香打了催产素后,宫口终于开到十指,钱大姐也探到孩子进入产道了,刘母欣喜地靠在李桂香旁边,准备迎接她的宝贝孙儿,刘强也激动地双手交握围在李桂香身边。
就在大家以为李桂香就要顺利生产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宛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众人耳旁。
饶是钱大姐见惯了生产的场面也被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那李桂香的肚皮被肚子里的胎儿撑破了,像一汪翻滚的血色涌泉,往外冒着鲜血,腹部已是肠穿肚烂。
她的双手还紧扒着肚皮,刚才张着大喊的嘴还未闭上,瞪大的双眼直直盯着天花板,已是死不瞑目了,原本饱满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和刘父的死相如出一辙。
一只裹着胎膜的小手从裂口处伸出,夹杂着肠子和血肉顺着肚皮滑落在床单上,染红了李桂香身下的被褥。
那红彤彤裹着胎膜的“婴儿”一个接一个从李桂香的肚子里爬了出来,瞬间婴儿尖厉刺耳的啼哭声此起彼伏,仿若夺命魔音萦绕在众人耳边。
它们眼睛尚未睁开,却满嘴细小的尖牙,小小的手指上指甲十分尖利,开始啃食李桂香的尸体。
眼前的场景犹如人间炼狱,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李桂香像被开膛破肚一般,这鲜血淋漓的画面看得钱大姐一阵反胃,扭过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她再也不敢继续呆在这里,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爬去。
王淼悚然无措,手中的产钳再也握不住跌落在地,他哆嗦着双腿,想逃离这可怖的房间,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