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位修长身姿的少妇正朝这边走过来,在她背上背着一个大音响,前面斜挎着吉它,头上戴着音麦,凄黄路灯的照耀下,那张清秀的面容堆积着深深的忧郁和悲苦,步履沉重却透出坚毅卓决!
这时凌寒正好抱起了小女孩,转回身时看到卓雅姿他们全出来了,微微点了点头,最后目光在张战东、徐光明、张连坤脸上扫过,沉声道:“有些事我们碰上了能管,但是更多这样那样的情况我们都碰不上,在炎国,想现实全民免费医疗、全民免费教育,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也许要几代人或几十代的人共同努力,但最终我们会实现这个目标,从自身做起,都要把这份责任负在自已的肩头上,只要大街上还有一个讨饭的,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最后两个字的发出充满了斩钉截铁的绝然味道,震心撼肺的叫张战东、徐光明他们心神猛的一振。
凌寒也不理望向他的这些人的目光,却是迈开大步朝那个背着音响的少妇迎过去,大家默默相随。
望着给陌生的俊逸的男人抱着的女儿正朝自已招手,岳秀月不住怔住了,本就沉重的腿再也抬不动,妞儿却高兴的朝妈妈道:“妈妈……妈妈……刚才有人唾痰在我鞋上,是叔叔给我擦掉的,叔叔还答应我听你的歌,不过妈妈你要优惠叔叔的,八块钱一首歌吧,叔叔是好人,叔叔,你要听什么歌呀?”
“妞儿快下来,把叔叔的衣服弄脏了……”岳秀月能从凌寒等人的气质上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
凌寒打量了一眼妞儿的妈妈,她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同样是一脸的清瘦,眼窝都陷了进去,几缕凌乱的青丝遮着淡眉秀目,楚楚动人的风姿隐约可见,背上那个七八公斤的音向并没有压弯她瘦弱的脊梁,这是一位贤妻良母展示给世人的巾帼风骨,她仅凭自已的能力维持着已经破败不堪的家庭。
和凌寒一样,所有的人都把含着敬佩的目光投给这个街头流浪为了即将给病魔夺走生命的丈夫而奔走的女人,就是凌寒也不由对这个女人肃然起敬,他更紧的搂紧她的女儿,“没关系,妞儿夸她妈妈唱的好,我们几个也想听一听,我们准备为了妞儿住在医院的爸爸尽一点心力,你随便唱一首好了,边走边唱吧,可以慢一些,你大该也累了……”岳秀月张了张嘴,最终点点头,便跟着凌寒的脚步走。
长街上飘起了单一却充满浓浓忧伤的音乐,女人清脆委婉的歌声在空寂的街头久久的回荡……
‘……柔柔的晚风轻轻吹过,我的心情平静而寂寞,当想忘记爱情去勇敢生活,是谁到我身边唱起了情歌,当初的爱情匆匆走过,除了伤口能留下什么,你总是在我寂寞流泪的时候,用你的双臂紧紧抱着我,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那过去的伤总在随时提醒我,别再被那爱情折磨,不要在我哭泣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不让我难过,我不想听太多那虚假的承诺…’
唱到最后,岳秀月泪流满面,哽咽的结束了那令人心酸的歌曲,想到自已面临的困境,看看女儿天真却苍白的小脸,她的心象给刀剜一样,好多次想把自已‘卖’掉叫女儿过‘人’的生活,可病床上丈夫那悲哀无助的目光让她心碎,为了这即将逝去的生命,自已应替他保全活着时候的男人尊严!
跟在后面的卓雅姿、徐妍、许婧、孙丽丽都默然淌泪,这个社会的许多角落都还藏着感人的东西,还有好多人为了尊严和生存苦苦挣扎着,这女人唱的不是一首歌,应该是一段令人心酸泪下的故事。
凌寒抱着妞儿一直走到十字路口才停下来,对这个城市陌生的他也不知该从哪个方向走,肖鹤这时接到了宾馆接待处的询问电话,悄悄向张战东汇报了情况,张战东步近凌寒,“接街处的车在找我们。”
“把我们现在的位置告诉他们,叫他们来接上我们,然后一起去医院为了这首歌奉献点爱心……为了妞儿小朋友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尽点心意,这个社会总要充满爱,我们的人民才能感觉到温暖……”
岳秀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凌寒和张战东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又看了看几个端秀的女人,有两个似是面熟的紧,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也许生活压力太大,顾及不上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