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师命,你们是为什么?”赵不凡故作狐疑。
孔运笑道:“我们自有我们的差事,但不论如何,只要你我目标相同,便应该合作,单凭木兄弟独自一人便想挑起两国纷争,着实非常困难。”
赵不凡沉默,似乎在思考。
许久。
他长长叹了口气,
“孔舵主说得也有道理,我在北方游荡这么久,确实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大家颇为投缘,彼此本是兄弟,如今又有相同的目标,岂不更是志同道合?”燕震南突然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意气风发地说:“实不相瞒,辽国已经在秘密准备,十天之后就会发起南侵,需要我们从中策应,木兄弟若是有心,不如一起做?”
赵不凡大喜过望。
“此言当真?”
“这还有假?”燕震南面带笑容,似乎颇为自得。“如今我们需要做的仅是协助辽国打进边关。”
赵不凡故作思量,然后又佯装不安地问:“我们势单力孤,如何能正面与朝廷做对?”
“诶!我们又不参战!”燕震南略为压低声音。“如今军中已经有人负责接应辽军,我们只需居中联络便好,军中的人受限太大,必须通过我们与辽国传讯,嗯……我们偶尔也负责秘密除掉绊脚石。”
“原来如此!”赵不凡释然一笑。“看来我都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完成师命。”
燕震南瞬时在心里暗骂:这小子愚蠢呆愣不说,心还挺奸诈,想什么都不干就回去复命,有这样的好事?
心里是这么想,但燕震南的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
“木兄弟,你我既是兄弟,理当同甘共苦,怎能独自旁观。”
“你们势力这么大,还需我做什么,想必丐帮分舵也仅是一处据点,再者,我所知甚少,若莫名其妙加入,怎敢胡乱行事,别差事没完成,反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这小子的小聪明倒是不少。
燕震南在心里暗骂一句,连忙笑着解释:“彼此都是兄弟,怎会让你胡乱做事,绝不会害你。”
赵不凡连连摇头:“兄弟归兄弟,差事归差事,你们的事,我全都不清楚,哪敢胡乱参与……过些时日,我师傅会北上与我汇合,到时你再问他的意见吧。”
赵不凡搬出不存在的慕容师傅来威慑对方不敢乱来,同时也是以退为进,若燕震南想利用他,便不得不说出更多信息。
眼见燕震南犹豫不决,他立时决定再添一把火。
“燕老哥!不管怎样,我们目的相同,便各做各的,不管谁能成功,终是一同获利!暂且告辞!”
“诶!木兄弟留步!”燕震南急忙出声阻拦。
“怎么?燕老哥难道不让我们走了?”赵不凡皱眉质问。
燕震南心里很顾及赵不凡的师傅,因而陪笑说:“木兄弟这是什么话……彼此都是兄弟,怎么会不让你走,但如今是敏感时期,绝不能泄露风声,便只能委屈木兄弟盘桓几日,待辽军发起进攻,老哥我必然赔礼谢罪,而且我打算把木兄弟的事上报,争取令木兄弟真正成为自己人……老哥我自己是真把你当兄弟。”
赵不凡早就料定对方不会放自己走,但仍是佯装愤怒。
“好!为顾全大局,我可以不走,毕竟辽国入侵是我和我师傅非常想看到的事,但你们若想把我囚禁,便别怪我翻脸,我师傅很快会过来,我还真不信有谁敢动我,实话告诉你,我妻子朱二娘根本不信朱,她是我师傅在疯癫时与侍女生下的女儿慕容婉!”
这番话非常嚣张,也正因为嚣张,反而令燕震南更加忌惮他的师傅,毕竟那个人在多年前就名扬江湖,武功盖世不说,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纵然他燕震南有朝廷背景也防不住对方一心寻仇。
这种忌惮令燕震南很谨慎,当下便陪笑说:“原来木兄弟不仅是慕容前辈的徒弟,还是他女婿,你们放心,只要不离开丐帮分舵的宅院,绝对没人限制你们,便安安心心地好吃好住,待我上报之后,你我兄弟就能真正成为一家人,是时定然献上重礼赔罪。”
“赔罪便不用了,你也是谨慎起见,足以理解,只要你们能顺利挑起宋辽之争,我们受些委屈也不妨事,不用再争了,争得太多伤感情。”赵不凡说完这句话便拉着朱琏走向堂屋的房门。“走!我们回房!”
目视两人走远,丐帮的孔舵主顿时怒气冲冲地斥骂:“这小子真是嚣张,一点情面都不留,若童大人一声令下,纵然他师傅武功盖世又怎样,还不是要狼狈奔逃,有什么了不起。”
“你有他那样的师傅,你也可以嚣张……童大人一声令下,他们确实会狼狈逃窜,但你我却会死在前面,那慕容老匹夫若起心要杀我们,你我跑得掉?”
燕震南话音稍顿。
“这小子年轻冲动,却能始终顾忌挑起宋辽之争的大局,说明他确是同道中人……行了,今后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心高气傲,又有绝代高手撑腰,便是最好的棋子,不用再监视,不但没意义,还可能激怒他们。”
“是!”
孔运恭敬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