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赵不凡难以忍受宋江和吴用的作为,神色微露厌恶。
时迁看出他暗藏的愤怒,不禁笑说:“他们都是些绿林好汉,哪值得将军哥哥生气,我混迹江湖的时候虽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看到的恶事多了去,大家口中的好汉不就是指杀人不眨眼的人嘛,好汉又不是什么好称呼。”
“行了!你继续说你的!”赵不凡轻轻摆手。
时迁笑着接口:“王焕投靠梁山使得梁山匪寇信心大振,随之便主动出寨迎战,韩存保和周昂、丘岳先后与王焕激斗,皆没能分出胜负,几日之后,宋江当众说他很喜爱猛将周昂,吴用便想出一计,下令阮小二和阮小五在深夜率领水军绕到朝廷兵马的后方登岸,假意偷袭,实则诈败。
韩存保中计,派遣周昂和丘岳带兵追杀,两人追到岔路口,发现梁山水军分开逃窜,也跟着分头追击,却不知八百里梁山水泊蜿蜒曲折,很多路不能乱走。
丘岳追出几里路,发现周遭的芦苇和水草非常茂密,近至于看不清路,他心有顾忌,意图撤退,但为时已晚,梁山匪寇穆弘和刘唐率领伏兵从东南方杀至,令他进退两难,因为我当时也在现场,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此后丘岳带着麾下将士朝西边结阵,或许是想击溃梁山匪寇再撤离,可他哪里知道西边看起来像平地,实则是有很高水草的水泊,外号混江龙的李俊早就带着麾下梁山水兵埋伏在那里,待到官兵全都转身与穆弘和刘唐等人厮杀,他们立时从后方偷袭。
当时天色很黑,熟悉地形的梁山匪寇借助水草和芦苇掩护,堪称神出鬼没,好多官兵连人都看不到就被杀死,如此遭受两面夹击,官兵有力没处使,终是被打散,丘岳也亡命逃离,但他不熟悉路,施展轻功逃跑时一脚踩到乱水草里,被水草勾住脚,直接就滚落到水里。
梁山好汉里有不少人是水中高手,据说外号浪里白条的张顺甚至能在水里潜伏七天七夜,丘岳刚刚落水,早已等候多时的张顺便带着麾下弟兄在水里把他捆了。
周昂那边的情况,我没有亲眼看到,想来也差不多,但埋伏在那边的梁山匪寇要少些,导致周昂突围逃离,不过周昂不熟悉水泊的环境,返营途中又被王焕、公孙胜和李逵、李应等十多名高手截住,扑天雕李应借着月色施展出李家的飞刀绝技,伤了他的右脚,而后梁山众贼一拥而上,迅速把他绑了。
随着周昂和丘岳被捉住,朝廷的残兵败将越发混乱,外号神行太保的戴宗趁机伪装成败兵混进朝廷大营,且向坐镇大营的韩存保哭诉说周昂兵败投敌,促使韩存保升起疑虑,而后又凭借极好的轻功趁乱离开。
此后吴用引诱周昂在梁山的大牢里写下绝笔诗,然后让圣手书生萧让模仿周昂的笔迹写封家书,大意是说周昂已经落草,急令家人赶赴梁山,不然要被朝廷治罪。
萧让绰号圣手书生,临摹的本事极其厉害,完全能以假乱真,宋江看过之后很满意,立时就下令神行太保戴宗带着这封家书赶去周昂的家……戴宗学得绝顶轻功,传闻说可以日行八百里,虽然实际没有那么厉害,但赶路速度确实很快。
此后韩存保见周昂和丘岳迟迟没有归营,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总之是准备撤军,吴用看到朝廷军营流露出撤兵迹象,便在当晚令梁山匪寇发起进攻,但正面攻打不是吴用的本意,他在两军激战的时候授意我和孙新把丘岳放走。
走脱的丘岳尽管不明所以,但刚好能看见奋勇厮杀的韩存保,因而挣扎着冲向官军,呼喊韩存保救他,待到勇不可当的韩存保与丘岳即将汇合时,早已得到宋江密令的穆弘穿着周昂的战甲策马杀出,一枪结果了深受重伤的丘岳,而后又在梁山匪寇掩护下快速离开。
当时离得近的朝廷官兵都被惊住,因为穆弘穿戴着周昂的战甲和武器,再加他在夜色掩护下有意遮挡住面容,所以朝廷官兵都认为他是周昂……韩存保本对周昂投敌的事将信将疑,此时亲眼目睹,便转为深信不疑。
一日之后,韩存保率领朝廷的残兵败将退至郓州治所须城,可郓州知州早就被梁山匪寇吓破胆,他以护佑县城百姓当借口,死活不打开城门,导致城外的韩存保被迫率领残兵回身迎战,最终因寡不敌众而被梁山匪寇联手擒获。
梁山匪寇折返山寨之后,宋江因为喜爱韩存保的武艺,又苦劝韩存保入伙,但韩存保宁死不屈,可惜没什么用,早有计划的吴用在梁山人马从须城撤兵时便写了一封信射上城头,当时我就跟在吴用的身边,亲眼看到信上的内容全是怂恿郓州知州诬陷韩存保兵败投敌。
当时吴用曾笑说,郓州知州胆小贪婪,此番因为惧战而不开城门接应韩存保,导致朝廷大军损失掺重,心里必定害怕韩存保揭发这件事,所以只要略微怂恿,郓州知州必然上奏污蔑韩存保投敌,落实韩存保的叛国罪名,逼使韩存保走投无路,从而真的投靠梁山。”
一口气说到这里,时迁不由叹息着摇摇头。
“宋江和吴用忒是心狠,郓州知州当真如他们所料,派人以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污蔑韩存保兵败投敌,再加很多逃回去的禁军也都指认周昂投敌,韩存保和周昂便莫名其妙犯下叛国罪,与此同时,吴用抢先派人接来了韩存保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