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我偏不……”

赵不凡一把拉住折月芝，制止折月芝继续与对方斗嘴，因为他已经认出眼前的文士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寅，同时也是明教的光明左使。

当年他带着武松和杨志到洛口镇劫生辰纲，其间发生不少事，也碰到很多人，有朱伯材，有假冒的朱伯材，有田虎，有方腊，总之很多豪强都在，王寅是其中之一，不过那时的赵不凡戴着面具，因而王寅没有认出他。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入云龙公孙胜么？你不是在山东一带厮混，怎么会跑到江南来？噢……对了，对了，你们梁山好汉被一个叫赵不凡的毛头小子带着五千人就给剿灭，黑炭头宋江举众投降，便是你这入云龙也心甘情愿跑去啃骨头了！失敬！失敬！”

这番话带着浓浓讽刺，所谓的啃骨头显然是指公孙胜做了朝廷的走狗。

公孙胜没有生气，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不用失敬！你也快了！大家彼此彼此！”

王寅气得大骂：“公孙胜！你不做入云龙，反做入云狗，怎的还有脸皮咒我们明教？当年你好歹是劫富济贫的侠士，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公孙胜瞥眼看看赵不凡，苦笑着长叹口气：“我没有诅咒明教的意思……我只是说你也快了。”

“我也快了？”

“嗯！你说得对！”公孙胜郑重点头。

赵不凡被公孙胜逗乐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捉弄人？”

“跟大人学的。”公孙胜面无表情。

两人一唱一和，着实把王寅弄得晕头转向，唯独能听懂的就是公孙胜在诅咒他。“公孙胜！我们明教不会像梁山那么没出息，若赵不凡那小子胆敢带兵过来，我们明教势必活捉他，再扒光他的衣服绑到集市游街示众，晒他三天三夜，要他尝尝滋味！”

“有必要么？”赵不凡愕然。

“赵不凡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里确实为大宋做了些好事，也抵御了辽国，但他暗中掌控聚贤庄，旗下十二生肖堂的堂主无不是雄踞一方，爪牙遍布大江南北，如此还不可恨么……还有沧州的东仙港，简直已经成为他一人的港口，什么云海军根本就是云海商队，从最初的几艘战船到如今的几十艘战船，日日夜夜为他敛财，便说他日进斗金都不为过，那王八小子里里外外都坏透了。”

一番话听得赵不凡脸都绿了。

“嘿！嘿！嘿！你是怎么说话的？他赚钱是为贴补北疆军队，从未拿过一文钱用在自己身上，你凭什么指责？”

“你是他肚子里的虫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他贴补军队？”王寅怒道。

“我两只眼睛都有看到！怎么着？”赵不凡气闷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的话，你说怎么着？”

“我就说事实。”

“我就是不信你说的事实。”

“你不信我说的事实只是你不信，不代表那不是事实。”

“我不信你说的那什么劳子不代表……嗯事实。”

“……”

折月芝“噗”地笑出声，捂着肚子前仰后合：“你干嘛逗他？”

“他欠！”赵不凡怒道。

公孙胜、杨沂中和尚昆阳憋得满脸通红，但又不敢笑出声。

王寅气得指着赵不凡：“毛头小儿究竟是谁？竟然戏弄我？”

公孙胜笑着上前一步：“王大侠！实不相瞒，这位就是你想拉去游街的那位！”

王寅心神巨震，猛然对麾下人喝令：“生擒赵不凡！圣公必定重重有赏！”

随行的明教教众尚且没有来得及回应，杨沂中和尚昆阳已抢先出手，二十多名明教教众也完全不是两人的对手，仅是几个眨眼就有数人倒地不起，王寅发现两人武功不弱，不想与他们纠缠，当即提起轻功在教众肩膀借力，手中长剑直刺赵不凡。

看着袭向心口的凌厉剑气，赵不凡右手快速成爪，裹带着雄浑的九转金阳真气迅疾抓住剑脊，用的正是已然练至大成的九阴神爪。

剑气瞬间遭到压制，锋利的长剑也被指尖死死禁锢。

王寅没有想到赵不凡的武功会这么好，尚在惊愕，折月芝的玄冰指已点在他左腰。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王寅犹如断线的风筝般摔飞出去，待到落地时，他的眼神仍旧布满难以置信。

事实上他的武功非常好，可惜他被赵不凡的傻态给蒙蔽，一身武功没能发挥，面对武艺本就远高于他的赵不凡和折月芝，自然难以幸免。

早有预料的公孙胜不禁再度叹气：“哎！贫道说你也快了，你非不信，结果比想象中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