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步步紧逼

静谧，正在蔓延，悄无声息地爬上皮肤，如同蚂蚁一般，清冷的空气触碰到滚烫的皮肤，鸡皮疙瘩瞬间疯狂往外冒。

然而，相同的安静，却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氛围。

公寓里，明显能够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屏住呼吸，被卷入眼前的画面里。

克莱门汀的热情和主动，乔尔的拘谨和羞涩，你来我往的拉扯之中，颠覆人们意识里的刻板印象呈现截然不同的位置和状态；但真正重要的是，漫溢出来的化学反应牢牢抓住注意力，令人挪不开眼睛。

所以，下一步呢？

当克莱门汀一腔热情撞上冰山，她也没有再继续倒贴，稍稍拉开距离，冷空气汹涌进入两个人之间。

视线，始终注视着乔尔。

再次抬起眼睛，乔尔注意到克莱门汀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平静而温暖，他的视线忍不住停留下来，终于没有仓促地离开，小心翼翼地用眼神描绘克莱门汀眉眼的轮廓。

乔尔，“抱歉。

”

狂跳不止的心脏在耳膜之上激荡一阵轰鸣。

果然，又看见乔尔胆怯而拘谨的视线余光飘过来，甚至还没有触碰到克莱门汀，就已经慌慌张张缩了回去。

如同狐狸一般，在冬天的冰冻湖面之上行走，竖起耳朵、小心翼翼，稍稍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没有任何动静，也依旧轻手轻脚保持全面警惕，拒绝陌生人的靠近。

明明克莱门汀的音量和语速都算正常，只是稍稍高了一些，但在乔尔的对比下，克莱门汀就显得聒噪起来。

但是。

轻轻耸肩，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再次收回视线，却意识到自己没有正视别人的眼睛说话，这不礼貌。

嗯？等等，怎么回事？

声音，微微一颤。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略显急切。

“真的吗？”克莱门汀开口了，一个高频的声音瞬间打破气氛。

“我的生活，不能用有趣来形容。

每天就是上班和回家。

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

就是这短短的刹那，时间似乎停下脚步，眼神和眼神的碰撞之间，滋生火花和电流，心脏跳动的声音演变为轰鸣在耳膜之上掀起惊涛骇浪。

乔尔这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呢喃，“我也想过。

”

不经意间，屏住呼吸。

乔尔低声说道，从喉咙里挤出话语，干涩而艰难。

克莱门汀正在扮演高姿态，等待乔尔主动贴上来，高高在上，贵气逼人，遥不可及！

但是。

克莱门汀一愣，抬起眼睛看向乔尔。

终究，克莱门汀没有坚持住——

克莱门汀依旧注视着乔尔，灼热的眼神几乎可以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

噼里啪啦，如同龙卷风，几乎没有换气，克莱门汀一口气全部说完。

这是乔尔第一次如此长时间地、堂堂正正地正视克莱门汀，他知道自己应该转头，但脖子却僵硬住了，一阵心猿意马，心脏跳动几乎就要挣脱缰绳束缚，大脑摁下暂停键，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流在胸腔里汹涌。

视线余光，不经意间再次飘过来，这次则被克莱门汀直接逮住。

然而，终究没有忍住，视线余光一次又一次飘过来，偷偷摸摸地打量克莱门汀。

又是乔尔，错开视线。

乔尔能够感受到克莱门汀的视线，她没有移动也没有闪躲，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颊之上能够清晰感受到温度，这让乔尔吞咽了一口唾沫。

居然没有。

尽管不应该这样说，却还是忍不住。

“你很沉默寡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