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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女回家 芋芋头 3198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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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突,昨晚的话被余景然听到了?珍珠不可能背叛我,那就是余景然当时没有走,而是在我房外,听到了我和珍珠说话。

我几番思量,面上不动声色道:“夫君说笑了,我早与宋家断亲,又能去哪?”

余景然不说话,面色沉沉地盯着我。良久,他突然笑道:“是啊,我的阿玉无依无靠,只有我了。”

他大笑起来,强硬地把我搂进怀里,他身上传来浓郁的栀子花香,熏得我想吐。

眼看他的嘴就要凑过来亲我,我恶心地挣扎了一下,反被他抱得更紧了。

“余公子,余公子!”

屋外突然传来丫鬟的喊声,余景然一愣,我连忙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我最近身体不舒服,夫君莫怪。”

丫鬟继续喊叫着:“苏姑娘突然心绞痛,余公子,您快去看一眼呀!”

余景然犹豫着,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表态:“兹事体大,苏姑娘向来体弱,去吧。”

他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阿玉,待我晚上回来,再同你解释!”

我回到房中,熄了灯直接睡下。就凭他身上的苏婉娘房里的花香,我敢断定,他今晚不会来了。

果然,他当晚再没来过,我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清早,我刚睡醒,就看到了苏婉娘。她粉面含春,鬓边别了一朵栀子花,看见我,她笑着说:“姐姐睡得可好?唉,都怪景郎昨夜兴致太好,折腾得我不安生!”

她的挑衅并不高明,反正我被禁足出不了门,索性叫珍珠去拿些炒瓜子来,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靠在门边嗑瓜子。

“景郎对我一见倾心,无奈家道中落,这才娶了你。”

咔呲咔呲。

“他的同僚皆有娇妻美妾,只他房中仅仅一个糟糠妻,他心中难道没有不满?”

咔呲咔呲。

“我原本只想做个贵妾,谁知他迫不及待,直接让我做正妻!姐姐,你也别怨我,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会种桃子,不如会摘桃子,你说是不是呀?”

我无动于衷,珍珠搬来了一把软椅,让我坐着继续边嗑瓜子边听苏婉娘自我剖析。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终于发觉我不羞不恼,反倒听得津津有味,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别停呀,继续说。”我鼓励道,“瓜子还有很多呢。”

苏婉娘惊疑不定,她打量着我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我动怒的迹象:“你都被贬成妾了,怎么不生气?”

“你一日不进门,余景然就还是我夫君,”我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你名不正言不顺,该着急的是你呀。”

她低头沉思,觉得我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不待她细想,余景然匆匆走进了我的院子:“婉娘!”

苏婉娘娇柔地惊呼一声,向后倒去,顺势倒进了跑来的余景然怀里。

“姐姐。”她泪光盈盈,“我知道景郎昨晚没去你房里,你心中有气,朝我撒就是,别害了景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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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余景然什么也不顾了,张口指责我:“宋冷玉,婉娘是无辜的,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再怎么埋怨我,也不能欺负她!”

我说:“郎君禁我的足,众人亲眼所见,我未曾出院门一步!难不成我用了什么妖法,让苏婉娘自己来我院子?”

余景然略一思索,目光怀疑地看向苏婉娘,她眼珠一转,躺在余景然怀里虚弱道:“我身体抱恙,想起姐姐陪嫁中有一颗老参,想借来补补身体......”

她楚楚可怜,余景然很吃这套,转头斥责我:“她要就给她!婉娘救过我的命,区区一棵草,你竟小气至此!”

他余景然要报恩,拿我的东西算什么?

“这老参是我陪嫁的压箱头,价值千金,她还未正式嫁入余家,如何得知我有一颗参?”我不咸不淡地说,“莫非夫君在她面前夸下海口,要拿这颗参给她?”

我随口一说,恰巧点中了他的心思,见我识破,他也不装了:“阿玉,你的东西也是我余家的东西,我如何做不得主?快把老参给婉娘!”

我讽刺地笑了一声:“郎君不知,去岁老夫人身患重疾,那颗参已经化作汤药,给老夫人喝了!那老参仅有一颗,莫非让老夫人再吐出来不成?”

余景然一愣,面色和缓下来,但看了看怀里面色苍白的苏婉娘,他又急道:“你箱子里总有些药材!婉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你能救婉娘,我就不把你贬成妾了!”

我看着依偎着对方的两人,心中冷笑。原来余景然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我的奉献让他不仅觉得理所应当,还让他飘飘然,连做他的妻子,在他眼里都成了奖赏!

“库房的钥匙,我早就还给了老夫人。不管你要吃什么药,去找老夫人要,别来找我!”我挥挥手,让珍珠“砰”地把一对男女关在了屋外。

谁知一语成谶。没过两天,老夫人叫我去正院,一见面,她呵斥道:“跪下!”

我直挺挺站在原地:“我无错,为何要跪?”

余景然也看到我了,他怒气冲冲,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经常做活,力气不知道比余景然一个书生大了多少。我抓住他的手腕,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余景然一指房内:“婉娘吃了你的参,不知怎的昏了过去!说,是不是你故意陷害婉娘,在参上下了毒?”

我冷冷道:“我说了,老参已经给老夫人吃了,你们从哪得的参,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是你的参!”老夫人喝道,“我都听婉娘说了,去你院子里找,挖出一颗你私藏的参!婉娘吃了,呕吐不止,现在昏死过去!宋氏,你心肠歹毒,我余家断然容不下你!”

“慢着!”

我双手叉腰,站在原地喝住了几个想上来捆我的家丁,“人参长在山里,从药材店买来,已是炮制过的。我院里如何挖出人参?”

余家母子面面相觑。可笑这一老一少,痴长了几十岁,竟只会吃参,不知道参从哪来!

我疾步上前,绕过发愣的余景然,给苏婉娘把脉。同时,我让珍珠押着伺候苏婉娘的丫鬟,去厨房找她吃下的东西。

“小姐!找到了!”

珍珠拿着半个块茎跑回来,见此,我心中有了数:“倒半碗酸醋来,再给我一块一拃长的薄木板和痰盂!”

余景然看得眼花,慌忙扯住我,连声追问。我不胜其烦,一把拨开他,扶起苏婉娘的上半身,半碗醋酸都灌进她的喉咙。

“唔!”

苏婉娘的身体剧烈地弹了一下,我见有反应,把木板伸进她喉咙,使劲压她舌根!

“呕!”

苏婉娘剧烈呕吐起来,我看差不多了,叫丫鬟送热水过来,给苏婉娘漱口。

“婉娘!”

余景然着急地抱着逐渐清醒的苏婉娘,一迭声唤着她的名字。老夫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商陆中毒。”我给匆匆赶来的大夫留下四个字,随后带着珍珠回到了偏院。

7

“阿玉。”

我冷冷地看着深夜突然来我院子的余景然:“我要睡了,今日疲惫,郎君去苏姑娘的院子吧。”

余景然犹豫半晌,一咬牙道:“你......你会医?我怎么不知道?”

我轻描淡写:“老夫人患有旧疾,我常熬药,学了一些简单的药理罢了。”

他面色几经变幻,最后停留在羞愧上,他握住我的手,说:

“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愿为我救婉娘的性命。婉娘身体病弱,等她好了,我就娶她作平妻,你继续做你的正头娘子,别生气了。”

我想笑,欺我至此,一句误会,就想继续恬不知耻地吸食我的血肉?

“我救她,只是不想见死不救,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正要关门,余景然硬是挤进了我房里,带进来一股浓郁的酒臭。

“阿玉,阿玉......”

他哭着说:“我们怎么就这样了?我从没想过和离,阿玉,我们一起过了六年,为什么我感觉你越来越远了?”

我觉得更加讽刺,原来我的付出,他都知道,只是冷眼旁观,视为理所应当。

“你娶婉娘吧。”我说。

余景然像是不相信,愣愣地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眨不眨。

“总归是个苦命女子,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忍见她孤身一人。”

我忍着恶心:“我只希望能长久陪在夫君身边,是妻是妾,有什么要紧?”

眼看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趁热打铁道:“我看下旬二十二是个吉日,不如尽快把苏姑娘抬进来,让她没名没份地住在余家,恐怕遭人嚼舌根。”

余景然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他掀了我床上的被褥,正要睡下,外头传来了丫鬟的呼喊:“余公子,苏姑娘心口疼,恐怕是心疾犯了,您快去看看呀!”

他的酒一下醒了一大半,坐在我床边,犹犹豫豫地看过来。我连忙说:“人命关天,夫君去看看吧。”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着我,说:“你不挽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