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再三思量，又结合从灵界得到的讯息，将猎杀目光锁定在李光和刘水身上。

或许是有常容私下里泄露消息，或许是他们并不寄希望于跟一群同族抢夺功劳，这两个家伙并没有去突厥。

沈风在晋阳城里找到他们，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在晋阳布置眼线，对他们进行盯梢。

在此期间，苏槐和杜鹃通过不同渠道，向他传达了一条类似的讯息：符褚进入突厥王廷，成为佗钵可汗的座上宾！

“不是不能与人皇接触吗？太初宫给了符褚特权？”

沈风有些懵。

灵界对元老的限制规则到底是怎样的，他根本无从知晓……

他还没能迷茫多久，杜鹃那边传来了一封信。

沈风在晋阳城中的一处客店之中学习突厥语，拿到信件后第一时间展开，优美的灵蛇文呈现在面前：

“枫，近来安好？最近松偶尔会表现得有些怪异。他忽然问我，是否还认为你是无罪的……要知道，他是灵界之中最相信你的清白的！以前，他可不会说这种蠢话！”

“松有一次头疼被我看到，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自己早早离开灵界，对人类世界之中浊气的抵抗能力，比我们更弱一些。枫，我很担心他。”

看到这里，沈风皱起眉头。

浊气？

哦……他都快忘了，人类世界是有浊气的，前往人类世界的怪物们每七天就要回灵界去，涤去体内的浊气！

“我在人类世界这么久没回去，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浊气啊！”沈风喃喃。

所以，韩松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待研究！

沈风继续阅读：

“明吉仙君说，华泽仙君私自引导信众为自己建立庙宇，在太初宫之中算是重罪，难得善终。我一直想不通，元老为什么要建立规则限制他们自己！”

这一点，沈风倒是比较明白。

大家都是靠吃老本儿、吃太初宫外怪物们奉上的信仰之力过活的，日子自由自在。

华泽搞起小动作，他的实力是更强了，被他比下去的元老们该怎么办？

不重罚，就会有效法的……如此，用不了多久，元老们的悠闲日子也就该一去不复返了！

“据明吉仙君说，符褚仙君前往突厥，是为了完成元老会交予的任务。具体的尚不可知。”

元老会的任务？

在齐国碰了钉子，南陈被佛教徒占据，宇文周又大肆灭佛灭道，所以盯上了突厥？

灵界在北地的庙宇极少，现在的突厥，之前的柔然……想要在他们的地盘建立庙宇并不容易。

游牧民族骑上马匹，跟着肥美的草儿走，跟着澄澈的流水走，就是不会跟着冷冰冰的神庙走！

在那样的地方费太多心思，绝对是一件傻事！

沈风没有急着读后面的内容，而是转回到开头，二次阅读前面提及的内容。

随即，沈风察觉到一丝不对。

“明吉这么信任杜鹃？苏槐性格也不错，在符褚手下效力那么久，没少结交朋友，对于符褚的事情，却没有杜娟知道得多……”

明吉透露那么多内部消息给杜鹃，是因为什么？

想到某种可能，沈风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是因为长姐有把柄掌握在明吉手里？当初他抓住我的把柄，也向我透露了一些我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越多，越是危险，越是难以脱身！”

沈风一巴掌盖在自己的前额上，低声咒骂：

“明吉这个混蛋一直很擅长做这种事情……”

沈风在心里与太初宫割席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明吉让他有了见证元老们黑暗一面的机会。

杜鹃的性格更为平和，不像沈风，在灵界的遭遇，早在沈风的意识之中留下了反抗的种子。

但长久的渗透之后，就算明吉愿意放杜鹃离开，杜鹃也很难再对灵界产生认同……

“鬼蜮之中那些堕落叛逃者，有多少是明吉制造出来的？”

明吉挑唆，明吉制造，明吉追捕……

“如此看来，明吉在鬼蜮之中的地位超然！”

明吉拉拢杜鹃的一部分用意，在杜鹃接下来书写的内容之中得到了证实。

“明吉仙君给了我很多好处，让我维系与其他同族的关系。”

对于明吉的真面目，沈风有所了解，杜鹃也一样！只是，他们无力改变什么。

沈风将信纸对折，掌心腾起的火焰，将信件烧得干干净净……

有脚步声渐近，沈风转向房门方向，叩门声响起。

笃笃笃。

沈风早从脚步声判断出来人是谁，声音平淡：

“进。”

房门咿呀打开，一个有些身量不高、衣着朴素的女人走进来，作揖时，她身上淡淡的稻谷香气飘进沈风的鼻腔。

“尊上，刘水昨夜去了北市花柳巷，至今还留在那里，李光行踪不明。”

沈风一愣，问：

“花柳巷？那是做什么的？”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