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鬼蜮在保密工作方面，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
一阵刹车声在听筒里传来，接着，沈风听到车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你好，去哪儿？”一道陌生的声音在问。
“静安路。”徐天尧回答。
车子重新发动，徐天尧的声音再次通过听筒传过来：
“你这和创业有什么区别？”
说到创业，沈风脑海之中莫名涌现一段记忆……
“徐会长，如果你当初没有进入研究所，而是在离开学校后独立创业，你会给公司取个什么名字？”
徐天尧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思考。
“华天？这个名字不错，听着很大气。”徐天尧说。
沈风心里一阵压抑……
徐天尧按照沈风的思路说下去：
“如果没有这一出，毕业后我和凌清一起奋斗，现在理应是什么都有了。”
“可你说过，凌副会长原本的计划是考进税务局。”沈风反驳。
这下把徐天尧给说得沉默了。
过了大概五秒钟，徐天尧说：
“如果是那条路，我们这一群性格出身迥异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扯上什么关系……”
“的确如此。”沈风说。
徐天尧那边又沉默了几秒，叹道：
“我这边先回去了，你慢慢加油吧，管理工作也不好做。”
“再见。”沈风说。
“再见。”徐天尧说。
通话挂断。
沈风抬起头，从枝叶之间望向园区主楼上“羡江旌旗生物集团”的字样。
“夜乌”传来了警报，有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生灵接近了特调局！
白桦树上枝桠颤动，转瞬之间，树上没了沈风的身影……
两个大袖翻飞的和尚从天而降，将落脚点锁定在园区之中的主楼楼顶。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自己无法降落——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胖和尚问。
“这种地方，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法阵！却不知是何人手笔？昆仑还是……鬼蜮？”瘦和尚嘀咕。
胖和尚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会是鬼蜮？沈风做的？沈风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立法阵？他失踪了一千多年，重新露面就和一群人类扯上了关系？鬼蜮真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
“我要是知道，还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还是先破阵吧！”瘦和尚没好气地回答。
“不能破阵！想办法把里面的人引出来……破阵的话容易闹出很大的动静……如果法阵不是沈风的手笔，而是昆仑那边搞出来的，麻烦就大了！”胖和尚说。
正商量着，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幽幽响起：
“被我发现，难道就不会有麻烦？”
两个和尚正要回头，眼前一闪，狂风呼啸，他们已经在一片白桦林中落地！
两个和尚在慌乱中回过神来，定定地看了沈风一眼，对视之后齐齐后退，合掌行礼。
胖和尚一脸担忧：
“沈师长，不知您为何不在鬼蜮，而是来到了人类世界？您这样的地位，随意降临人世，有可能引发灾难！”
沈风冷笑一声：
“我有什么地位？鬼蜮家底薄，谁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我能有什么地位？”
瘦和尚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说：
“如果您是在为过往灵山对鬼蜮的约束不满，小僧倒可以解释一二……过去的一千多年，鬼蜮七位师长陨落六位，您又常年不露面，鬼蜮子民擅自出现在人世间，不受约束，我们……”
沈风不愿听他放屁，冷冷提高调门，打断了他的话：
“二位，沈风有一事不明，还望指点一二！”
胖和尚说：
“指点不敢当，沈师长请问。”
“我想问的是，二位高僧下一步打算是什么？是不是要直接踩着我的脸跳舞？”沈风冷笑着说。
胖和尚仿佛受到惊吓，连忙说：
“沈师长何出此言？”
沈风说：
“我只是不露面，又不是死透了，轮得到你们来管我的子民？哪条规定说了你们可以对鬼蜮的内务指手画脚？”
瘦和尚脸色沉下去：
“沈师长如此蛮不讲理，那也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吾等这番出行，是奉了我佛法旨！告辞！”
沈风“呵”了一声：
“你们随意降临人世是奉命行事，我的子民降临人世就是为祸作乱？你说奉命行事，我就得信？我说我的子民外出也是奉命出行，你该怎么说？”
胖和尚的脸色也沉下去：
“是非对错，您可以前往灵山，与我佛辩论。”
瘦和尚撇撇嘴：
“沈师长莫要掉了身价！巧言令色，难不成你敢对我们动手？”
话音甫落，瘦和尚的脑袋飞出数米远，镶嵌在一颗白桦树的树干里！
沈风对着瘦和尚的头颅冷笑：
“我倒有一颗成全他者的善心！我成全了你，你怎么也不道一声谢？”
他又对胖和尚说：
“跑吧，下次见面，宰了你。”
胖和尚没想到沈风会忽然发作，吓得双股战战，听到沈风这么说，立即转身逃跑！
他刚迈出腿，眼前一花，沈风站在他面前说：
“你好，又见面了。”
胖和尚转身又要跑，沈风的巴掌比他拔腿的动作更快！
啪——
胖和尚眼里的世界颠倒十几圈，视野最终定格在半边蓝天，一片枯叶飘落，遮住了胖和尚死不瞑目的眼睛。
沈风勾了一下手指，两具腔子和嵌在树干之中的脑袋燃起火焰，不过两三秒就烧了个干干净净，而树木没有受到丝毫连累。
一阵北风吹过，残渣被吹出了很远很远……
沈风从当铺里取出一张湿巾，边擦手边走向事先准备好的那一碗清水。
“这种场合，从当铺里抽出来的如果是手帕，格调会更高一些……可惜了，事先忘记准备。”沈风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