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见谢至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萱草花,眸光一闪“《诗经·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我见姑娘一直盯着萱草花,心中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亲人。
您不妨买一束回去送给那个人,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月之绥笑吟吟地走过来“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看来大叔读过书啊。”
“我家境贫寒,哪有机会读书啊。
只是卖东西要讲究方法,方法对了,才有人买东西。
我不过是为了把这萱草花卖出去,学的诗罢了。”
“有理!
我要六束,六六大顺,图个吉利。
橘红色、嫩粉色、雪白色各两束。
帮我挑新鲜一点的。”
“好咯!公子稍等。”
静默良久的谢至开口道“大叔,您每一种颜色都给我拿一束吧。”
“好!
姑娘稍等。”
月之绥似笑非笑地看着谢至“谢大小姐买来要送给谁?”
谢至白了月之绥一眼“明知故问。”
“为什么要送萱草花给他?”
“我还没问你呢,你买来送给谁?”
“萱草,食之令人好欢乐,忘忧思,故曰忘忧草。我当然是买来吃的。”
说完,月之绥苦笑着摇摇头“我哪还有什么人可以送。”
谢至垂下头“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关你什么事。”
“二位客官,你们的萱草花包好了。”
谢至接过花,凑近鼻子闻了闻,淡雅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月之绥取下腰间的钱袋,刚要付钱,突然手腕一紧,他转头疑惑地看向谢至。
谢至笑盈盈道“我来付吧,我送你。”
好像一盆冷水浇头,月之绥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一声不坑扭头就走。
“哎!
你怎么就走了?”
见状,谢至将一小块碎银子给卖萱草的大叔,急忙去追月之绥。
“月之绥,你等等我。”
“姑娘,给多了!
你等等,我找钱给你。”
“不用找了。”
不一会儿后,月之绥就走到了太子府,一眼就看到了府门口正在等待谢至的南宫霁月,眼中的嫌弃之色不加掩饰,冷冷地笑了笑。
“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哼!
明知人家对自己无意,却还傻傻等着。
真是愚蠢!”
南宫霁月同样看月之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也不知道某些人说的是自己,还是我。”
谢至小跑着追了上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花“不是,月之绥你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吭就走掉,喊你也没停?”
月之绥扭过头去“自己想!”
“不……不是!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
月之绥推了一把南宫霁月“闪开!”
谢至看着快步走进去的月之绥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他怎么了?”
南宫霁月摆了摆手“谁知道呢?”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
“有人等的感觉真好。”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京都繁华,多逛了会。”
“没事,往后还有很多日子。
风景可以慢慢看,美食可以慢慢品尝。”
“嗯嗯。”
南宫霁月看着谢至手上的那棒花“萱草花。”
“哦对了!
差点就忘了。”
谢至把手上的花拿到南宫霁月面前“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南宫霁月接过,闻了闻“花很漂亮,香味也很好闻。”
“你喜欢就好。”
黑沉沉的夜笼罩着整个大地,时不时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烛光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嘎吱!
嘎吱!
嘎吱!”
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尚书令郑清风猛地睁开双眼“谁?”
“嘎吱!”
“嘎吱!”
“装神弄鬼。”说罢,郑清风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剑,一脚踹开房门,跳出去。
披着彩带的妩媚女子凭空出现,悬在半空中,衣袂飘飘,周糟无数雪花在她身边优雅地旋转,空气中弥漫着独特的香味。
郑清风瞳孔一缩,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了,手中的剑砸到了地上。
“心儿,是你吗?”
面如美玉的女子紧紧咬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眸中泛着点点泪光。
郑清秋跌跪到地上,眼睛空洞无神“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