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发现朱伯材比较严肃,赵不凡不由轻轻皱眉。
待走到书房的太师椅落座,朱伯材闭着眼睛思虑许久,突然张口问说:“你与童贯麾下的雪玲……究竟是什么关系?”
赵不凡久久没有吭声。
“怎么?不能说?”朱伯材淡淡轻笑。
心知瞒不过朱伯材,赵不凡只得拱手回说:“岳父大人!不是小婿存心隐瞒,实是她身份特别,而且对我有恩,我没有选择!”
朱伯材摆手道:“我不是质问你,只是要知道实情……雪玲不仅是蔡京和童贯麾下的双面细作,更是效力于西夏的杀手,前些天,她已经被我麾下的高手盯住,随时能设陷阱围杀,所以你必须告诉我实情,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对待她。”
赵不凡大惊失色:“岳父,雪玲是我仅有的亲人,不能杀她,虽然她犯下不少罪孽,但她只是战乱年代的牺牲品,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西夏的晋王李察哥,小师妹是受他所害,精神有问题,值此乱世,有些事应该区别对待,她是我大师傅的遗孤,因为大师傅疏忽大意,她与师娘才流落……”
“她是赵雪玲?”朱伯材的惊呼声打断了赵不凡的话,而且朱伯材显得很急迫。“她娘在哪里?李若晴在哪里?”
赵不凡微微发怔,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心里闪过诸多可能,嘴里也急声追问:“岳父大人可是早就知道雪玲?她是姓赵么?我师娘的名字是李若晴么?如此说来,岳父岂不是认识我大师傅,甚至知道他的名字?”
朱伯材的情绪有些失控,不仅没有回答,反而红着眼睛冲到近前抓住赵不凡的衣领。
“我问你李若晴呢?”
“师娘已经死了,雪玲说师娘在她四岁那年返回了西夏,但遭人围杀。”
“蹬!蹬!蹬!”
朱伯材如遭雷击,猛然连退数步:“你究竟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一字都不能漏。”
看到朱伯材的悲痛模样,赵不凡没有犹豫,当即便把雪玲告知的经历一一转述,等到他说完时,朱伯材已是泪如雨下。
“大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嫂!”
大哥?大嫂?
震惊的赵不凡略微细想,隐隐猜到些隐情:“岳父大人,你与我师傅是八拜之交?你早就知道我的大师傅是谁?”
“何止是知道……”
朱伯材仿似受到沉重打击,神色非常悲伤。
“我与你师傅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彼此惺惺相惜,立志为国为民,便结拜为兄弟,后来受害于党争,我为了朱家选择退出,随波逐流,而你大师傅也没有怪我,他明白我是出于无奈。”
朱伯材仿似下定某种决心,突然直勾勾地盯着赵不凡。
“赵雪玲出生的时候,你师娘难产,险些丧命,你可知道你的大师傅为什么不在?”
“不知。”
“当初令你师傅分身乏术,甚至连妻子难产都没能回家的人……就是你。”
“我?”
赵不凡只觉脑袋“嗡”一声炸响,全然乱成一团。
“怎么会是为了我,大师傅收我为徒的时候,我只是东京的小乞丐,而且我的养父母是村子里的普通百姓,直到村子爆发瘟疫,他们死了之后,我才到东京行乞,虽然我已经记不得具体时间,但当时的我已经好几岁了。”
朱伯材厉声喝问:“你是怎么被送到你养父母的家门前?”
“这……”赵不凡满目愕然。
朱伯材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原名不叫赵不凡,你是本该当太子的二皇子赵柽,也就是出生不久便夭折的衮王赵柽。”
“什么?”赵不凡受到太大刺激,近乎脱口而出:“昏君赵佶是我亲爹?”
听到昏君二字,朱伯材的表情很古怪,但想着赵不凡的身份,他没有多说。
赵不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很快又急声质问:“当年究竟怎么回事?会不会搞错了?我怎么会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