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没有过多责怪：“虽然想法离谱，但美人计自古就有，确实能利用它引出好色之徒，但不是正道，你们再……”

“盐！将军指的是盐！”高宠突然惊道：“将军可是打算截断他们的盐路？”

武松、燕青等人瞬时明悟。

赵不凡含笑点头：“对！就是盐！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能逼他们出来，但最温和，也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盐，人不吃盐就没有力气，会生病，梁山上住着好几万人，每天消耗的食盐多不胜数，断绝他们的盐路，他们就全都要变成软脚虾，轻松便能击破！”

燕青想了想：“他们从水路出去买盐怎么办？”

赵不凡笑道：“十天之前，我已传令周边各大军州禁航，每条河的沿岸都有人手监视，且以高额赏金鼓励百姓举报，只要河面出现船只，不论理由，一律射杀，射杀不成就严密监视，调集地方兵马等他们上岸之后再围捕，若他们大军出动，正好设伏歼灭。”

扈三娘急声追问：“若他们偷偷在水泊附近的村镇登岸，然后从熟悉的乡民手里高价购买呢？”

赵不凡冷声道：“水泊附近实施坚壁清野，百姓全部疏散，调动一切力量控盐，只准定时定量按人头卖给百姓，百姓自己都是勉强够吃，他们拿什么卖？”

听到这里，武松等人无不是面露喜色，似乎已经看到大获全胜的希望，唯有闻焕章急道：“中书大人！坚壁清野不太妥当！”

“噢？为何不妥？”

“中书大人想通过坚壁清野来把梁山匪寇逼至绝境，迫使他们出击，然后设伏歼灭，本是绝好的计策，但属下恳请大人怜惜百姓，不要这么做。”

“我又不曾伤害百姓，只是令他们暂时迁移避祸，期间的衣食起居有官府供养，怎会伤害他们？”

“这……这……”闻焕章面现犹豫，似乎在顾忌什么。

“不用顾虑，有话直说，我不会怪罪。”

得到赵不凡的承诺，闻焕章深吸口气，硬着头皮道：“中书大人有所不知，梁山周边有很多昏官和恶吏，不少百姓正是因为被迫害到活不下去才跟随宋江做匪寇，不然宋江无论多有本事，哪可能令安居乐业的良民跟随他造反？”

“你的意思是说……坚壁清野会给昏官恶吏制造机会，使得他们借机压迫流民，强取豪夺？中饱私囊？”

眼见赵不凡已经说出自己不敢说的话，闻焕章再无顾虑。

“中书大人所言甚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中书大人无论如何约束，乱起来就无法调查，也难以管控，上有昏官恶吏欺压，下有梁山反贼威胁性命与财产，百姓若想在夹缝生存，殊为不易，中书大人讨贼本是利国利民，但举措不当，恐怕反令大人受百姓憎恨。”

“我明白了。”赵不凡细想片刻，也没有办法解决。“幸好闻先生考虑周全，不然我险些令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可如果不实行坚壁清野，我们即便封锁水路，又如何保证不会有村民暗中为梁山匪寇提供食盐，梁山匪寇有很多都来自周边乡里，而且贪财是人之常情，若梁山匪寇以高价向百姓收购食盐，我们的计划就难以实施。”

“中书大人不必担心，属下已想到更好的办法，正是属下早前说的分而击之，逐步蚕食。”

闻焕章迈步走到赵不凡身前附耳轻语，一五一十地把计划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