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言乱语!”老丈勃然大怒。“你竟然骗我?”
“我真没有骗你。”赵不凡佯装惊愕。
老丈气极欲骂,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而且眼神隐带愤恨。
“你这人忒不讲信用,我实言相告,你倒存心骗我。”
“你为何觉得我骗你?”赵不凡故作疑惑。
“你……哼!王庆在襄阳怎么可能有十万兵马?倘若真有那么多人,岂不早就打下新野?”
“老丈为何如此了解战局?哪里的情况都知道?”赵不凡满眼诧异。
“我……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多说!”老丈挑着担子骂骂咧咧地走远,而赵不凡则是满脸笑容。
旁边的朱琏看看他,又看看走远的老丈,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为什么故意逗老丈?”
“他多半是王庆的细作。”
“王庆的细作?”朱琏大吃一惊。“不会吧,虽说他知道得确实有些多,但也不能说他是王庆的细作,消息灵通的百姓未必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事。”
“不!问题在于他的扁担!”
“扁担?扁担怎么了?”朱琏满眼狐疑。“扁担很普通啊?有什么不对?”
“扁担是普通的扁担,但老丈不是挑扁担的人,我自幼跟着养父母在乡下生活,对于扁担熟得不能再熟……挑着重物的时候,没有老农会把扁担从身前换肩,这个老丈明显不是常年挑东西贩卖的人,甚至根本没干过什么农活,他多半是把手里的扁担当成兵器,习惯性地从身前换位置。”
“扁担不从身前换肩吗?”朱链满脸茫然。
“……”赵不凡哭笑不得,想到朱琏出身高贵,从小就没有干过重活,他不由笑着摆手:“当我没说。”
“我知道啦!”朱琏挽住他胳膊笑问:“不过单凭这些也不能断定他就是王庆麾下的细作吧,或许有别的可能?”
“不会用扁担说明他是在进行伪装,而他换扁担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他的手,那是一双长年握刀的手,老茧的分布很规律,说明他会武功,所以我出言试探,综合他的回答,其人有很大可能是叛军细作。”
朱链秀眉微蹙:“若没有碰到也就罢了,既然碰上,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嗯!我们跟过去看看!”
赵不凡和朱琏沿着脚印悄悄尾随,没走几里地就发现老丈把挑着的红枣扔到路边,而且不时东张西望,显得特别谨慎,等到走至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又提起轻功赶路。
午夜。
老丈来到一处密林,察觉到远处有密集的脚步声,他微微露出喜色,速度也随之加快,而后没过多久,大批叛军便出现在视野,少说有数千人之众。
经过层层盘问之后,一员战将急步走到了老丈身前,其人不仅异常魁梧,且拿着一对奇形兵刃,书面说法则叫钢挝,也就是一根精钢铁棍,而铁棍顶端有形同人手的铁爪和尖刺,能刺能抓,也能当钝器使用,而且有短柄钢挝和长柄钢挝之分,长柄钢挝与狼牙棒的长度相当,短柄钢挝则与钢鞭相近,且通常是一对,左右手分别用一支,而眼前将领用的就是短柄钢挝。
“老孙头,南阳县城的情况怎么样?你是否打探清楚?他们什么时候打开城门?”
“回禀袁将军,南阳会在明天上午开一次城门,是时城里的商贩会与城外百姓交易食物,堪称唯有的袭城机会……城里的内应也已经联系上,约定的就是明天,他们负责在城门口制造混乱,而且我已经确认过城外的地形地势,偷取南阳应该不成问题。”